“你自己说的亲了就回去,还想抵赖不成?”
沈满棠扑哧一笑:“元宝,你害羞了,像个小媳妇。”
“热水应该可以了,你去洗,我在外面等你。”金朝木着脸抛下这句话后,就快步走出了卧房。
全乱了全乱了,他做梦也没想到他走这几年沈满棠竟染上了龙阳之癖。一定是被常遇青那个死断袖带坏的,保不齐常遇青还真对沈满棠做了什么,否则沈满棠一个花花公子,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想跟男人亲嘴?
他用头砰砰撞着墙,觉得自己和常遇青也没什么两样了。他刚刚又不是神智不清了,怎么还任由着沈满棠胡闹。这么下去可不行,他要是把沈少爷拐上歧途,那就连自己姆妈都没法交代了。
沈满棠不情不愿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上那身土包子衣服,和金朝下了楼。
“我什么时候能再来啊?”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下周六放学我去学堂接你,等周日画馆闭馆后再送你回家,可以吧?”金朝蛮不想再接着这么胡闹下去的,可答应沈满棠了的事还是得做到。只要他们今后不再逾矩……
金朝还没想好对策,沈满棠就吧唧一口亲了上来。
“谢谢你元宝,这是我迄今为止过得最幸福的生辰。”
他双眼沁着水光,脸颊上还飘着两抹不自然的红晕,整个人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金朝连忙转头,见身后没有佣人才放下心来斥责道:“你做什么呢?”
“亲都亲过了,害羞什么?”沈满棠流氓似的舔舔嘴角,调戏道。
“我那是气急了!总之你以后不准再随便亲人了,听到没有?特别是男人,绝对不行!”金朝揪着沈满棠的耳朵,像小时候一般教训道。
沈满棠现在有了战绩在身,可不再怕他的一两句威胁了。他悠哉地倒退走挑衅道:“就亲,你不让亲我就亲别人去。”
说罢他就打开大门,一溜烟地跑上车去。
刚上任的司机看着这个风风火火地坐进来的帅小伙,毕恭毕敬道:“沈少爷,我对去您家的路还不太熟,等会可能还需要您帮我指指路。”
“嗯。”沈满棠随口应道,摇下车窗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来。
“不介意吧?”沈满棠抬头,在后视镜中与司机对视。
“不介意不介意,您随意就好。”司机连忙移开视线,专注地开他的车。
沈满棠敲敲烟盒,取出一根细烟夹在指间,随后“啪”的一声扣响打火机,在唇间缓缓点燃。
司机看着年岁不大,或许从未碰过这些东西,因此才开了不久便急匆匆地摇下驾驶座的车窗。
他又忍不住抬眼看向后视镜,只见刚刚还神采奕奕的男人现在却失意地看着窗外,修长的手指慵懒地搭在车窗上掸着烟灰,眼神忽明忽暗,落寞与洒脱在一张脸上得以完美诠释,与上车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或许是他时不时瞟后视镜的动作太过明显,打扰了少爷抽烟的雅兴,总之少爷终于不再沉寂地盯着窗外,而是再次在镜中对上了他的眼神,
“要帮我保守秘密哦,”沈少爷俏皮地眨眨眼,一改刚刚的忧郁神情,冲他微笑道,“特别是对你老板。”
司机忙不迭地点头应下:“一定一定。”
开了许久,不熟路况的司机终于在沈满棠的指挥下驶到了沈家花园的大门前。
司机看这气派的庭院,才惊觉自己载的沈少爷竟是隆燊银行的沈少爷,而自己刚刚还冒犯地盯了这位贵人许久。
沈满棠还未踏入东花厅,就被狂奔而来的沈满棣抱住了。
“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才四岁多的小不点抱着他哥的腿,抬头甜甜地笑着。
“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芦姐姐呢?”沈满棠蹲下身,将小弟单手抱起。
“芦姐姐还有姆妈和爸爸都在布置你房间呢,他们让我下来拖住你,等会儿再带你上去。”沈满棣只知道照做大人们的命令,却傻不愣登地把他们的惊喜都出卖了。
沈满棠一愣,颇感意外。时隔五年,沈家又一次有人给自己庆生了。
前几年沈家只有他和沈沧两人时,芦荟就成了中间那个传话筒。他不敢面对沈沧,而沈沧或许也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吧,总之两人在东西花厅分开居住着,也是默契地互不打扰。
要不是他姆妈和小弟去年归国,恐怕他们这对曾经的父子还会这般尴尬地继续疏离下去。
可即便家又终于像个家了,他也始终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外人,是他姆妈的拖油瓶和二叔的心头刺,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
只有他自己识趣地退出这一家三口的美满生活,才是对他们最大的补偿。
沈满棠勉强一笑,实在是不想让自己这只阴沟里的臭虫再被人翻到阳光下关怀了。他放下沈满棣道:“你上去帮哥哥说一声,就说我有事又要出门了,今晚就不回来了。”
果然,他还是应该和常遇青叫来的那帮小开醉生梦死地混过这一天才对。他的生辰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好日子,多少人因为他的诞生没了指望、没了爱人,还没了性命,就他这样的人怎么还有脸让家人给他过生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