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看着手中的设计图,直接就陷入了沉思。
还当真是如同朱雄英所言,就是个大号的孔明灯啊!
不过....孔明灯的‘灯罩’大多是用纸张糊起来,在这工艺图里面,却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弄的,叫什么防火绒布。
“十二叔,直接可以将这个图纸交给陶成道,相信他会按照工艺图将东西造出来的。”
“不过,要事先跟他说明,一切的生产,都要在西厂的监督之下进行,国之重器,再三谨慎,希望他可以担待。”
朱雄英笑着开口说道。
先小人,后君子。
既然他陶成道愿意帮自己干活,那就要将丑话先说在前头。
他朱雄英也不是什么粗枝大叶的人,‘飞天’这件事,对于整個时代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不可不防。
“没问题,此事想必陶老先生也会理解的。”
朱柏点了点头,便是拿着那图纸出去了。
虽然感觉有点像是在做梦,但...谁没有个飞天凌云梦呢?
真要是能成,那就直接创造历史了啊!
看着朱柏出去,朱雄英先是微微一笑。
毕竟这件事进展得还是比较顺利的,张玉抓建空军这件事,陶成道负责生产热气球,双管齐下,日后定然可以改变整个天下的战争格局。
随后,朱雄英目光扫过案桌,笑容瞬间凝滞!
“雨化田,十二叔忘记带走奏疏了,一会儿你给送过去。”
“这么好的东西,十二叔还丢三落四的,我这个当侄子的,很痛心啊!”
此话说出,就连雨化田都出现了短暂的愣神!
殿下,您可以更厚脸皮一点吗?这位十二皇子...好像是帮您办事儿去了吧,这还追着将奏疏送过去?
....
翌日,皇宫之外,韩国公府的马夫俯下身子,李善长踩踏着他的脊背下车。
还没等站稳,便感受到了几道颇为隐晦的目光。
想都不用想,是御史台的那些个御史。
他将涂节处置了不错,且不说风评如何,单单是‘牵连’到了御史台,就足以成这些人记恨的缘由了。
不过....
对于这些个御史,李善长压根儿没放在眼里。
口舌可杀人,但那也要分是谁的口舌。
“李相。”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李善长回眸,先是眼神之中一道复杂情绪闪过,而后笑容堆满面:“伯温啊,有何事啊?”
来人正是如今的御史中丞刘伯温。
虽然李善长一直将其视为心腹大患,但就他这样心机深沉之人,如何会在表面上露出对其的厌恶和忌惮?
刘伯温似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只是公事公办得开口说道:“李相,昨日扬州府发来邸报,言明新任扬州知府钱用勤仍旧未到任。”
“松江府与扬州府相隔不过百里之余,饶是走走停停,三日也当抵达,但现在已有五日都没到,这有些不合章程。”
“扬州府内公务积压尚且不谈,如今陛下和太子殿下都还在扬州府,此事不甚妥当!”
“我御史台之内,昨日御史台内,御史韩宜可要于今日在朝堂之上上奏,下官将其压了下来,若明日还未到任,怕是...这扬州知府还未到任,便要吃一弹劾了。”
刘伯温缓缓开口说道,完全就是一个御史中丞在朝着丞相禀明御史台内部的事情。
但是...
刘伯温这一番话说的,却是极有水平。先是说了自己压了一日的弹劾,再点名弹劾之人是韩宜可(洪武年间著名硬骨头御史),可谓是先礼后兵。
其真实的用意也非常简单:你李善长用涂节伤了我御史台的面子以此,御史台就在钱用勤的事情上找补回来。
李善长眸光一闪,而后继续笑着开口说道:“五军都督府的信使前些日子回报说,那松江府的钱用勤病重,故而路上耽搁几日,也是实属正常。”
“这不,松江府那告病请缓上任的奏疏,都已经送来本相的手上了。”
李善长说着,便是从怀中掏出一份奏疏,递给刘伯温。
刘伯温翻开一看,果然有松江府知府的印鉴,便是行了一礼道:“既是重病请缓,李相还需将此奏疏呈请太孙殿下方好。”
“至于韩宜可,下臣也会与其再谈。”
说罢,便是离开。
如此模样,让李善长面色略微凝重。
也得亏是自己早有准备,让松江府做了这么一道奏疏送过来。
否则,这韩宜可就是一块极其难缠的饴糖,要是沾上了,非得是要弹劾得将那钱用勤押解入应天不可!
再看刘伯温的身影,李善长不由感觉气恼!
若非是涂节如此不济事,自己怎会让这个刘伯温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甚至要把捏自己?
“哼!”
李善长冷哼一声,拂袖走入皇宫之内,朝着奉天殿走去。
这御史台,终究是个必须要握在手中的东西。
朝堂之上,刀枪棍棒都是没有任何威力的东西,唯有喉舌,才是杀伤力十足!
这种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