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殿下,你可不能如此儿戏?”
中书省的官员急了。
本以为朱雄英会重责刘伯温。
到时无论是御史台还是中书省都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比谁好多少。
可是如今朱雄英此等做法完全是有意纵容。
胡惟庸面色阴沉。
朱雄英此等行为,完全没有给他们留任何颜面。
在家反省十日,这不是罢黜而是放假。
御史台的官员则是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太孙并没有勾连的意思。
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中书省。
徐达微微睁开眼睛,笑眯眯地看了眼,朱雄英暗自点了点头。
这种处理办法虽说无奈,却也算是合理。
只是李善长吃了个闷亏,未必会善罢甘休。
蓝玉满脸惊喜地看着傅友德。
“老傅,殿下玩的花呀!”
“辞官十天,这天底下还有这种处罚,有趣,有趣!”
傅友德面色潮红。
“那是当然,好歹也是陛下的孙子,常将军的外孙,这性格对咱们的胃口!”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李丞相有些过分了,今晚我去韩国公府粪水,你去不去?”
“同去同去!”
徐达瞪了一眼两人,两人悻悻地低下头,没有再说话。
韩国公李善长脸像是黑锅底一般。
自从朱雄英有了监国之权,自己就没有一天舒坦过。
先是将杨宪剥皮萱草,又在众多官员的压力下力保刘伯温。
如今连胡惟庸的亲信涂节和自己好不容易拉拢来的江南氏族代表钱家都要保不住了。
自己这大明官场上的第一人着实有些憋屈。
韩国公李善长微微抬起头,老态龙钟的脸上露出一丝恳求。
“殿下,本相自认为对大明社稷忠心耿耿,所作所为皆是一片公心!”
“如今这事儿,直接揭过,可好?”
朝中官员一片喧哗,谁也没想到,旋即意识的丞相李善长竟然会向一个十岁的孩子低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得武将一方措手不及。
“老傅,你给我一巴掌,我是不是没睡醒,这还是韩国公么?”
蓝玉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面前这一幕。
徐达瞪了两人一眼。
“闭嘴!”
这两個泼才让徐达操碎了心,同时看着坐在上面的朱雄英有些担忧。
韩国公李善长此话可谓是阴险至极,更是以退为进之言。
李善长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朱雄英若是不让步,便是嚣张跋扈,慢待功臣。
若是让步了,恐怕这刚刚起头的空印案只能不了了之。
朝堂上许多大佬都已意识到了这一点。
胡惟庸看了一眼韩国公李善长,心想还是老师高,自己与老师相比,相去甚远。
朱雄英心中早已把李善长骂了八百遍。
这老不死的,咋脸皮这么厚?
在朝堂上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是逼自己让步吗?哼!真当自己是宋朝的那群儿皇帝,好欺负不成?
“韩国公此言何意?孤怎么听不懂,所有一切皆是依照我大明律办事,未有不查者!”
“空印案实属骇人听闻,若是放任下去,不知会被多少人钻了空子!”
“此次出了一个钱用勤,明日未必不会出一个李用勤,赵用勤,丞相以为如何?”
李善长如鹰隼般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朱雄英。
“这么说,殿下是不准备给老臣的面子了?”
朱雄英坐在龙椅上,只字未言。
两人对视了良久,李擅长看着朱雄英坚毅的目光叹了一口气,将头上的官冠缓缓地摘了下来。
“殿下能力出众,这朝堂之上恐也用不着老夫了,臣李善长请乞骸骨!”
“丞相大人不可!”
“丞相大人,万不可如此!”
“老师乃我大明股肱,莫要如此!”
……
朝堂上一众官员瞬间慌了,若是李善长不再管这事儿,那他们可该如何是好?
胡惟庸心中乐开了花,自家老师这以退为进的本事炉火纯青,表面上还是演着戏,满脸不爽。
蓝玉挠了挠脑袋。
“李善长这老梆子这么要辞官了?这不符合他的性格呀?”
李善长热衷权力,若说他要主动放下手中的权柄,实在令人难以理解。
邓愈拉了拉蓝玉,小声说道。
“你懂个屁,这叫以退为进,这老李玩的阴!”
朝中大佬明白李擅长的意思是什么,可偏偏这样的招数实在无解。
朱雄英冷笑一声,满脸惋惜地摆了摆手。
“韩国公为国辛劳,来我大明难得的股肱之臣,如今要辞官回乡,孤心中甚是悲痛,几折孤一臂!”
“然韩国公跟随皇爷爷操劳半生,孤心中不忍,只能忍痛同意,韩国公去吧!”
李善长:“???”
“你,你说什么?”
他同意了,他竟然同意了。
李善长愣在原地失了神,千算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