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这一拳不留情面,直直往秦渝池脸上抡,甚至打得他自己指骨泛疼。
秦渝池遭了打,缓缓垂着头,指尖终于不再去戳点火键,陷入诡异的沉默。
这沉默如同油,将林殊心内的火烧得更旺。
林殊拽住秦渝池的头发,迫使其抬起头,质问道:“秦渝池,我允许你动我的车了?”
秦渝池低下视线,冷冷直视林殊的眼睛,低声问:“你不是想死吗?怎么,难道你只准自己死,就不允许我也想死?林先生真是霸道。”
秦渝池想死......?
被戳中心思,林殊愣住,抓着头发的手指也脱了力,缓缓松开。
秦渝池遭打的那边脸逐渐泛红,现出红肿的印子,实在滑稽。
两人在寂静中对视,死死盯着对方,眼神都不纯粹,像是有爱,同时也透着怨,非常复杂。
初升的日光透过挡风玻璃,照亮车内,一点点洒在秦渝池的发丝上。
朝晖很明亮,将秦渝池耳廓上细小的绒毛照得晶亮泛光,像是晶莹的羽毛,软乎乎的,让人想伸手去碰。
他的注意力总是被秦渝池身上这些小东西吸引。
心内愈发焦躁。
林殊烦闷地啧一声,又一拳揍在秦渝池的脸上,而后转过身,正坐在车座里,环抱双臂。
一点都不争气。
林殊气鼓鼓看着前方,在心里骂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被秦渝池吸引。
秦渝池被打了两拳,泛红的脸更肿了,还伴着火辣的疼痛。
好在手背冰凉,秦渝池抬起手捂在脸上,企图减少一点痛感。
车里又陷入寂静。
春风透过窗,时不时响起温和的风声,吹动林殊的头发。
不知过了多久,等气消了,林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特别是身旁还坐着个闹掰的“前男友”,虽然秦渝池以前也不算他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
林殊想开门下车,逃离车里窒息的氛围,但所有门已经被秦渝池上锁,车钥匙也被他在情急之下抛到悬崖下。
“门被我锁了。”见林殊拉不开门,秦渝池提醒道。
听见秦渝池的声音,林殊刚消下去的火气又燃起来,语气不免恶狠,“我知道!还用得着你来提醒我?”
秦渝池意味不明地冷哼一声,没说话了,将头转到另一侧去。
好在手机还在身上。
林殊亮屏手机,实在怕丢脸,没拨通高静歌的电话,而是打给了边星澜。
“喂?什么事?”边星澜打着哈欠,声音喑哑,一听就知道昨天晚睡了,荒淫无度。
“你在哪里?在不在B市?”林殊问。
“我在家。”
林殊放下心,吩咐道:“你现在去我家,把我库里南的备用钥匙送来,我把地址发到你微信里了。”
“备用钥匙?在哪?”边星澜看了看地址,惊异地问,“
殊儿,你跑去荒郊野岭作什么?”
“不知道,可能在架子上,或者抽屉里,你自己找,找不到钥匙就叫个拖车的来。”
说着,林殊瞪了一眼秦渝池,嘱咐道:“低调点,别闹出大动静。”
“大动静?怎么了?”边星澜对林殊的嘱咐非常不解。
林殊翻个白眼,“因为你们公司的大影帝在我车里!”
语毕,林殊直接挂断电话,不想听边星澜废话,继续安静地在车里坐着。
近乎两小时后,边星澜开着车姗姗来迟,穿得光鲜亮丽,头上还抹了发油,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边星澜将钥匙从窗缝里丢进去,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扫,八卦地问:“这是怎么了?你俩打架?还气得把钥匙扔了?”
秦渝池脸上的痕迹太明显,边星澜一看就知道是挨了打,爱八卦的心思骤起。
林殊没理边星澜,解开门锁,朝秦渝池道:“从我的车里出去。”
秦渝池静默一瞬,而后开门下了车,一言不发地坐到边星澜的车里。
两车一前一后启动。
林殊轰踩油门,飙着车下山,不过边星澜也不弱,有时也会跟着林殊跑山,紧紧跟在库里南后面飞驰。
到了路中段,林殊往后视镜一看,发现边星澜还跟着自己,忍不住拨通语音电话,不耐烦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有跟着你!”边星澜倍感冤枉,解释道,“我总得把秦渝池送回家吧。”
秦渝池的面孔透过挡风玻璃映出来,那双眼像是能透过后视镜和林殊对视。
破鱼,长这么帅作什么。
林殊看向前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脚下轰踩油门,将速度提到公路的最高限速,狂奔着回家。
然而,车开到车库停下,林殊刚从车库出来,就看到边星澜的车停在不远处。
边星澜埋下头,缩在方向盘后面躲着,像是很心虚。
而秦渝池下了车,远远瞄一眼林殊,自顾自先转身,走进自己家。
这人......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
这山顶本该只有他一个人住,其他别墅常年空房,没想到秦渝池竟然搬来隔壁。
林殊长呼一口气,以缓解自己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