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移动而拉扯变形,一句话未完,他已从漫天符火中冲出,速度快到几乎连肉眼也无法跟,如同一头豹子撞进楚怀秋怀中。
楚怀秋面透出惊恐之色,身形如蛇扭动,借着脚下风团躲过宫勇睿的剑芒,但胸膛被其肩头的剑翼划拉一下,即便铁肤咒也抵挡不住剑翼的锋锐,刹时寒光浸体,他胸前喷着血倒飞出去。
宫勇睿一招得手,但感觉剑翼刺入时受到了重重阻碍,仍未能真正给予楚怀秋重创。他深吸一口气,血气疯狂流转,脚下重重一蹬,迅疾追向楚怀秋的落地点。
迎面是漫天符火,愈发疯狂,仿佛要隔断这条生死之路。
宫勇睿闭眼睛,气血运转到极致,仿佛将他整个身躯都撑得鼓起来。
虚空中缥缈哀伤的笛声荡开,随他脚步起伏,与他体内真元节奏相合。
值此时刻,他的身形彻底融入了天地之间,内景外显,展露出玄罡武者应有的威势。
半空落足未稳的楚怀秋未及喘息,眼睁睁看着宫勇睿电射而来,眼中惊惧之色愈发明显。
受玄罡气息所慑,在楚怀秋眼中的宫勇睿,已不单单只是一人一剑,而仿佛变成了一个充塞天地的巨人,手握雷光,脚踏河川,高过了崇山峻岭,每一步踏出都带来天崩地裂般的景象,当宫勇睿冲至近前时,更是几欲撑破他眼球。
直到那一剑递出,霜雪般的剑光倾泻,单纯的雪白盖过了天地间任何色彩,也让楚怀秋眼中的画面终于定格。
这才是真正属于玄罡境界的一剑,亦是宫勇睿平生以来挥出的最强一剑。
剑的冤屈、痛苦、悲愤,一股脑儿泻入楚怀秋身躯,沿着前一道剑气打开的缺口,将他整个胸膛贯穿,再在体内炸裂开来,五脏六腑都摧残得七零八落。
宫勇睿看着楚怀秋七窍流出鲜血,目光深寒,手臂微颤。
他身后沿途地面都被符火轰砸得坑坑洼洼,满地焦黑,那是楚怀秋最后挣扎的痕迹。在这条狭隘的生死路,他只出了一剑,便给楚怀秋带来终焉的解脱。
楚怀秋脸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双眼鼓出,嘴唇蠕动,仍有微弱的声音发出:“不可能……我明明是……八阶金刚身躯……”
宫勇睿没有回答他。
血气疯狂流转,不可能骤然平息。宫勇睿花了一弹指的时间,才重新掌控住这股疯狂的力量,避免了爆体而亡的下场。
然后,他从楚怀秋胸口抽出长剑,随意一挥,甩出一串冰渣、鲜血与脏器碎片渗杂的水花,缓缓吐出一口气,道:“结束了。”
接下来,他应该好好整理一下复仇之后的心情,再割下楚怀秋的人头,去谷玉堂坟头祭拜。
官玥怔怔看着他的侧面轮廓,眼含诧异与些许畏惧,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少年。
她从来没有想到,当初淳朴稚嫩的少年挥出那惊艳一剑时,那种威势与风采,又何曾逊色楚怀秋半分?
如果……如果我没有那般自以为是,如果这一剑是为我而出,那该有多好?
官玥心中填满了懊恼和悔恨,正自怨自艾时,满肠愁绪却被一阵刺耳的怪笑打断了。
“嘎嘎嘎嘎嘎”笑声竟来自于楚怀秋。
胸膛被洞穿,脏器损毁大半,受了这么重的伤,楚怀秋居然还能发出笑声。
尤其那笑声是那么凄厉,那么苍凉,如夜枭老猿,听得人遍体生寒。
宫勇睿诧异地抬起头,盯住这个怪物。
楚怀秋胸腔伤口处,人眼可见有血肉在蠕动,彷如触须一般,可不就是一个怪物?
“天真,天真!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伴着凄惨的怪笑,楚怀秋眼珠高高鼓起,最后弹出了眼眶,像是被两条血红的触须状的肉芽送了出来,笔直射到宫勇睿面前!
此等可怖场面,吓得宫勇睿毛骨悚然,慌忙抬剑去刺。
剑尖还未与眼球触须相撞,宫勇睿忽觉身子一轻,却是被人提着后颈衣衫飞快退到远处。
“不能碰它。”江晨的声音在宫勇睿耳旁响起。
那两颗眼球仍然穷追不舍,拖着血红的触须射来。
江晨前一步,抬手挥出一掌,就见一片朦胧雪白光晕侵染了大片空间,如同三九天的冰霜铺展开去,将那触须眼球吞没,蔓延向楚怀秋本体。
“嘎嘎嘎!可笑!可笑!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楚怀秋的叫声从尖锐到含混,最后完全听不出扭曲,变成了毫无意义的妖兽般的嚎叫。
因为他整个人从脑袋到身体都变了模样,无数触须、血虫从他七窍、脖子、胸腔、身下钻出来,将他身躯犁过一遍后,他原本一个高瘦的身子便像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像是从内到外翻转了一遍,脏器、肠子、血肉一块块悬挂在外,混杂在无数蚯蚓、蟒蛇般的血红触须中,跟随着一起蠕动,再也看不出以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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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无不表明,楚怀秋已被藏空邪神感染,彻底沦为了一个非人怪物。
在场众人无不惊愕,要说最为震撼的,还属官玥。她想起自己曾对这怪物投怀送抱,顿时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腾,捂住嘴竭力不发出尖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