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哼道:“活神仙?听起来像个算命的骗子。”
安云袖娇媚地道:“公子要是成了算命先生,奴家就在旁边做个挑纸摇铃的道童。”
“好好的尼姑不做,做什么道童。”江晨见宫勇睿薛金刚等人都已来到近处,挥挥手令安云袖退开,道,“此地生机灭绝,不宜久留,咱们趁早路,再找个别的落脚处吧。”
“公子去哪,奴家去哪。”安云袖第一个附和。
其余人都没什么异议,连问去哪的都没有。唯一一个可能有想法的薛金刚看了看其他人,眼珠转了几转,觉得还是不吭声为妙。
行李早已收拾好,宅屋也都夷为平地,没什么可留恋的。
趁着日头尚早,众人这便出了城,小道士雨因告辞离去,剩下的人沿官道向北,各逞脚力,行了小半日,待天色将暗时,已走了百余里地,来到了一个荒僻的小村庄中。
在村庄内歇了一宿,第二天继续赶路。
为了抄近路,一行人翻山越岭,走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山道。好在山里的野兽也很识趣,远远就躲开了这群不速之客,也省去了一些麻烦。
众人之中,修为最弱的当属官玥。
她本是身娇体贵的大小姐,虽然跟着谷玉堂学了几天剑术,但也都是些花哨技巧,本身体魄并未有很大提高。这两天的路途,就数她走得最为吃力。
但她好像突然转了性子似的,一声不吭,咬牙坚持。最后楚楚见她脚底下磨起了好几个血泡,实在看不过眼了,才让薛金刚背着她走。
到暮色降临时,一行人来到一个峡谷中,道路渐趋平缓,前方也有了人烟。
呼啸的晚风,也送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蹄声由弱而强,由远而近。
众人注目下,一匹雪白的骏马跃土坡,四蹄激飞,疾奔而来。
骑在马背的是个黑衣束发、英姿飒爽的女骑士。她蒙着面,只露一双眼睛,目光如剑一般锐利。
单人,独骑。
这种地方,这个时候,一个女子这样纵马奔向深山,将欲行往何处?
任何人看到这种情形,都免不了心里犯嘀咕。
但江晨一行人都没有表现出多余的好奇心,只是让开了道路,好让马匹通过。
“吁”一声轻叱,黑衣女子勒住缰绳,停在众人面前。
她目光落在江晨脸,便再也没有移开。
安云袖见她眼神颇为炽烈,忍不住哼道:“难道在这山里住久了,就把礼貌都忘光了吗?”
黑衣女子回过神,面纱下的唇角似乎翘了翘,道:“诸位兄台是从山那边过来的吧,可有看到妖魔出没?”
她的声音成熟魅惑,略带一丝沙哑,听着别有一番风味。
“妖魔?我看你最像妖魔!”安云袖叱道。
黑衣女子不以为意,只看着江晨,见他也摇了摇头,又问:“那你们有没有看到过一位年轻公子,身高与这位公子差不多,穿着一件青色长衫……”
安云袖怪声怪气地打断她:“我们这里的年轻公子很多,你眼前不就有一个么?你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黑衣女子当真凝眸注视了江晨很久,才摇了摇头,收回视线,按辔徐行。
安云袖嘀咕了一句“不要脸”,黑衣女子也只当没有听到。
她从安云袖、谢元空、楚楚、荧惑、宫勇睿身边缓缓经过,直到薛金刚身边时,忽听薛金刚背的官玥发出一声惊呼:“魔剑丁晴!”
黑衣女子打量了她一眼,微微皱眉,没有出声。
官玥方才一直在幽怨地盯着宫勇睿的背影,直到此时近距离看清黑衣女子的样貌,才像见了鬼一样叫起来:“不会错的!你就是魔剑丁晴!你腰的这柄剑,跟楚怀秋说的一模一样!”
“是么。”黑衣女子不置可否,眼神似乎更锐利了几分。
此时暮色黯淡,新月深藏云后,周遭林木阴森。这黑衣女子凄清的目光落在官玥脸,如同鬼魅一般,难以捉摸。
官玥打了个哆嗦,蓦然想起当初楚怀秋关于这女人的种种描述,惊骇得说不出话来。
两人终于错身而过,黑衣女子不复回头。
随着一声轻叱,白马蹄飞,激起一片尘叶,疾奔了出去。
暮色笼罩,山路寂静。
官玥又是后怕,又是气苦。
她盯着宫勇睿的背影,心想:如果那坏女人真的向我出手,难道你连头也不回一下吗?
宫勇睿始终不曾看她。
晚风急。
风吹冷了泪珠,吹干了泪珠。
官玥擦了擦脸颊,望着前方茅屋中透出的点点烛光,重新露出笑容。
她想起丁晴满世界寻找的那位年轻公子,八成就是已化作虚空尘埃的楚怀秋,心中总算得到了些许快意伱就算找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他了!
一行人在前方村庄中借住一宿。
这一夜过得不太平静。
尤其以江晨这种感知敏锐的,愈是睡不安稳,老感觉地面在微微震动,但又不是近处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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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晨披衣去外面看时,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