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城西广汉餐厅。
“黄包车夫绕得太勤了，这一圈离开之后绕远一点，顺便载个人回来。”顾子安看着在广汉餐厅门口已经绕了两圈的黄包车夫，说道。
左明立刻用眼神示意，监视点的一名队员很快离开。
没几分钟，一个穿着长衫的青年拦下了黄包车夫，黄包车载着青年离开了广汉餐厅的街面上。
“现在几时了？”
左明看了下手表，答道：“十一时一刻。”
顾子安将视线移向广汉餐厅门口。
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了，餐厅门口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城西这家颇有上海菜风味的广汉餐厅的食客还不少，许是因为来南京做生意的上海商人不少的原因，这家能做出地道上海风味的餐厅时常人满为患。
同时这样的环境也会给盯梢的军情处队员们带来不少困难，这应该也是日谍选在这里接头的原因。
“照相机准备好了吧？”顾子安不放心地问道。
在整個计划中，第一任务是不让上海的日谍发现，从而影响其与井上和也的接头，第二任务才是顺利跟踪来自上海的日谍。
所有行动队员接到的命令是，在不妨碍第一任务的情况下执行第二任务。所以为了以防跟丢了来接头的日谍，顾子安就让左明申请了一台照相机放在了广汉餐厅正门对面。
照相机负责将今天从上午十时到下午二时所有进出广汉餐厅的食客全部拍下来，用以在跟踪失败后通过相貌来锁定日谍的踪迹。
“没问题组长，我亲自确认过了。”左明说道。
得到左明的肯定回应，顾子安心下稍安。
现在，就该等着目标出现了。
……
特务处，刑讯科。
“说不说！说不说！”
随着两道鞭子落下，身上顿时出现两道血痕的青年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我说！我全都说！”
杨冠坐在桌子后，挥了挥手拍散了因为吸烟聚拢的烟雾。
“我刚刚提醒你了，在上刑之前交代，我保你无事，可你偏偏要自讨苦吃。”杨冠的声音淡漠，像是面前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
“可吃了点苦头又想交代，哪有这么好的事，我手下的人还没活动开呢。”
听得杨冠这番话，拎着鞭子的队员立刻会意，带着倒刺的鞭子再次挥舞到青年的身上。带去一片片血肉的同时，他央求的声音也发渐渐微弱了。
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杨冠才伸手示意手下的队员停下。
此时青年已经被抽得昏死了过去，他身上也全是血痕，再没有一片完好肌肤。
“叫醒他。”
随着一盆冷水劈头盖脸地浇在身上，昏死过去的青年吭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杨冠面容冷厉，盯着青年：“把你泄露一组行动的事情说出来，我让你舒舒服服地进棺材。”
“杨……杨组长，我没有和日本人勾结，我就是卖给……”
“你这是何苦呢……老实交代，我给你留个体面。”
“杨组长，我真没有……”
“上电椅吧，敬酒不吃吃罚酒。”
片刻之后，杨冠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审讯室。
“曾副科长，里面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曾兴昌闻着从审讯室里传出的血腥味，像干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不由地抽了抽：“放心，我尽快找人处理。”
等到杨冠带着人离开了，曾兴昌的脸上的笑容才渐渐变冷。
“还愣着干啥！”看到跟在身后的队员愣愣的样子，正在气头上的曾兴昌直接踹了一脚：“去把尸体处理一下，联系汽车班准备去乱葬岗的车。”
“噢噢。”队员立刻走进了满是血腥味审讯室中，开始忙活了起来。
“踏马的，老子这是审讯室，不是刑场。一整天就踏马知道往死里搞……”曾兴昌骂骂咧咧地嘀咕道：“还是顾组长好……”
杨冠刚回到情报一组，就被电讯科的科长魏尚英堵在了门口。
“杨冠，你是不是太骄横了！随随便便就抓走我的人，你有证据吗？”
魏尚英虽然是报务员出身，但由于到陆军大学进修过，所以面对杨冠这样刚从审讯室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腥气的老特务也没有多少惧色。
“魏科长，你派来给我们组帮忙的报务员中，只有聂迎军近期有不明的财产来源，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杨冠反问道。
魏尚英一时被杨冠的反问给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聂迎军应该不是日谍的鼹鼠……他交代他的情报是卖给了一个英国人，至于英国佬将情报转手给谁他就不知道了。”杨冠轻声提醒道。
“魏科长要尽快要处座讲明事由。我也会尽快将事情调查清楚上报。”
魏尚英被杨冠的话点醒了，深深地看了杨冠一眼后就转身离开了。
没了魏尚英挡道，杨冠自然很顺利地回到了办公室。
“组长，您刚才为什么要提醒魏尚英？”朱向阳不禁好奇地问道。
要知道，为日谍工作和为情报掮客工作的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