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了出来。
意识回笼,上野秋实慢慢睁开眼睛,还未聚焦的视线模糊映着那盏白炽灯,有些刺眼的光被人挡住了,灯光下金色的发丝微微跳动,被灯光照映得犹如金子般闪闪发亮。
那人背对着光,一双漂亮的蓝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被刻在记忆里,能清晰分辨的脸上写满了紧张和担忧,上野秋实轻轻眨了下眼睛,下意识抬手去触碰,抬到一半没了力气,掉下来之前被人稳稳接住。
掌心的温度传过来,温暖的触感从冰冷的指尖传过来,上野秋实莫名有点恍惚。
他好像回到那座不见天日的森林里,蜷缩在角落捂住自己的耳朵,却突然间有人握住他的手,如幻想的那样出现在他面前,如阳光穿过树荫洒落在他身上。
暖洋洋的,叫人忍不住有点想笑。
上野秋实勾起嘴角,苍白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欣喜,眼睛里闪烁着明显的光亮。
他高兴的对着那人说:“你来接我了。”
“zero。”
第219章
实验室里,上野秋实躺在实验台上,束缚手脚的桎梏虽然都被取下来了,身上还缠着一些意义不明的连接线和贴片。
他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唇瓣也看不见多少血色,几缕发丝被汗浸湿后干竭紧贴在脸颊上,神色也十分恍惚,叫人忍不住去想他到底经受过怎样的折磨才会显得如此脆弱。
降谷零的眼睛微微充血,握紧对方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牵起嘴角,颤着声音轻声安抚:“秋,我马上带你出去。”
安静的实验室里除了他的声音外还有嘀嘀的仪器声,白炽灯散发着微微刺眼的光,上野秋实眼睛恍惚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也意识到现在的处境。
他还在实验室里。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的声音很轻,眼底的喜悦也逐渐染上慌乱,“零。”
“别担心。”降谷零捏了捏他的手指,“稍微等我一下,我把这些碍事的东西取下来就带你离开这个鬼地方。”
那些线路和贴片被一一取下,随意丢在地上,降谷零将人小心地从冰冷的实验台上扶起。上野秋实身上没什么力气,虚弱的就连四肢都不听使唤。
他倚靠在降谷零胸前,勉强抬起手指轻轻扯了扯衣角:“离开这里。”
“要是被人发现的话……”
“情况有点复杂,等回去以后我再向你解释。”降谷零打断他的话,轻声安抚道:“别担心,一切有我在。”
上野秋实眼睫颤了颤,睁大眼睛看着对方,片刻后垂下眼,放松身体将脸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头。
降谷零弯着眉眼笑了笑,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加稳当,大步流星地走出实验室。
外面没人。
这很奇怪,作为基地目前最重要的实验项目,重要的实验室外不说有人看守,就连最基本的实验人员也见不到一个,怎么想都不太正常。
上野秋实余光扫了一眼,又忍不住抬眸向上,看着对方绷紧的下颚。
他之前做过一个不太好的梦,事实上他到现在也没弄清楚那到底是普通的噩梦还是预知梦。
他有很多问题想问。想问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失踪了这么久又经历了什么,为什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只不过……
上野秋实攥住对方身前的衣服,眼睫低垂,听着耳边鼓动的心跳声,慢慢闭上眼。
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包裹住,莫名的安心感从心底蔓延,鼻间环绕的气息像某种附加了安神效果的熏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在不知不觉间就让人放下心神,放松紧绷的神经。
算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
上野秋实暂时按下心底所有顾虑和疑惑,放松身体安静地待在对方怀里。
跑出去没走多久,上野秋实听到另一人的脚步声,神经立刻绷紧,从对方怀里警惕地抬头转过视线。
一个穿着白大褂衣服的男人出现在视线里,他下意识收紧手指。
“别担心。”降谷零感知到他的戒备和紧张,轻轻拍了拍手臂安抚:“自己人。”
上野秋实眼底闪过诧异,看到对方小跑过来,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接着对降谷零说:“前面的路被挡住了,堪培利让我过来接你们。”
堪培利?
负责实验室安全的那个干部?
“带路吧,没时间耽搁了。”降谷零对那人说了一句。
对方点点头,转身前视线又落在被降谷零抱在怀中的上野秋实身上:“他怎么样?”
“还不清楚。”降谷零将人抱得更紧了,“状态不太好,需要尽快去医院做检查。”
“走吧。”那人听完没说什么,率先走在前面,降谷零小跑跟上。
穿过几个转角,有枪声传过来,愈发靠近了就看到走廊上逐渐多了一些躺在血泊上的尸体。穿着安保人员的服饰,也有些穿着白大褂,血腥味冲散了空气中消毒水的气息,混杂在一起引得鼻腔很不舒服。
“堪培利,你这是在做什么?!”
沙哑阴鸷的声音从前面的转角传过来,两人的脚步微顿,借着墙壁阻隔隐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