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村口,等着高家村里能主事的人前来。
商队先行一步,算是提前探个路,顺便为后面大部队打点一些,也算是提前跟对方交好,增进一下感情。
这样未来几日,也好一同上路,盘龙岭不好过,闵忠心有余悸。
来的时候要不是有武良他们这些有经验的师父跟车压队,只怕死更多人。
高里正很快带着村里的年轻人过来。
闵忠见人来了,立刻换上一副和和气气的口吻道:“深夜来村中借宿,打扰了。”
夜路昏暗。
“再有几里路就到地方。”
“啊?还有几里路啊?”
涂婳拿着手电筒照亮前路,谢豫川惊讶之后,很快恢复了淡定。
就像只有他能够与家神神交,只有他能闻到家神来时的香气,神明照亮的光芒只有他能看见,也不是那么让他接受不了的事。
谢豫川接受能力很快。
涂婳的手电亮度不小,一束光芒打出去,不仅能把两人脚下的路看清,就连前方几十个人的背影,谢豫川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夜路犹如白天,地上的一切阻碍看得清楚,自然而然便绕了过去。
身后眯着眼底还在看路的谢武英,很快发现前方的六哥谢豫川,明明是个负伤之人,本来行动间就很受拘束,走夜路更不如白日,可怎么突然之间,脚下如履平地一般,丝毫不见拖沓,而且走的稳稳当当。
有时看见他毫不犹豫右拐绕过去,他还纳闷呢,没跟住,走着走着一脚踩坑里了。
谢豫川听见动静,回头看他:“有没有伤到脚?”
“没有,就踉跄了一下。”谢武英从坑里出来,急忙跟过去。“六哥你走的好快,小心些,晚上坑多石子儿多。”
谢豫川想了下,说:“你跟后面说一声,跟着我后面走。”
谢武英:“?”
“行。”
他去通知后面的人,于是很快后面的谢家人就跟在谢豫川身后,他走哪条线路,大家就跟着走,渐渐地,大家发现——不愧是少将军!
脚下这路走的那叫一个顺顺当当。
涂婳刚发现谢豫川能看见手电筒照出来的光时,还很惊讶,以为系统屏蔽功能没做好,但后来发现除了他之外,旁人是看不见的。
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谢豫川和自己特殊的绑定关系。
这样也不错!
她为他照亮前途,他为身后的家人领路。
京师,大内庆熙宫。
一名宫人低头碎步,悄悄从小门而出,拐入一条无人的狭小宫道。
入夜后,宫门紧闭,闲杂人等如无令牌不得随意在外宫行走,守门的侍卫刚刚换岗,身后传来车马声,一枚宫中令牌从车窗内伸出。
侍卫接过来查看后还回去,“开门!”
马车很快离宫而去,渐渐隐没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深苑之中,有人披着狐裘站在月色下仰头观天。
“娘娘,夜深了,保重凤体啊。”贴心的宫婢提醒道。
貌美女子年岁已不小,闻言轻笑:“生死有命,保重又有何用。”
她指着天上,“你瞧今晚这月色,黯淡无光,就连旁边的星星也不如往日里那般明亮。人世间何尝不是如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鸡犬想升天,也得有人先得道才行。”
宫人不敢多嘴,转身接过其它人递来的暖手炉给主子换下。
“娘娘,人各有福。”
“嗯。”
庆熙宫侧门,不多时进来一人,来到主殿院中,跪地答对。
“回娘娘,人已经送出宫外。”
“路上有无人察觉,可还顺利?”
“回娘娘的话,一切如计划,很顺利。”
女子眉头轻蹙,心里划过一丝异样,若有波折让人心中惴惴,若太顺利,总觉得又有点让人生疑。
转念一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下去歇着吧,回头领赏。”
“谢娘娘圣恩。”
院子里再次变得清净,乌云遮住了明月,一时半会也不见散开,女子双手轻拢狐裘转身回殿。
身旁的宫女伺候她更衣,冷不丁的,她低声吩咐道:“明日拿着我的令牌和帖子,去请徐老太爷进宫。”
更衣熄灯,平平无奇的一日又过去了。
东城,徐府。
烛火下,徐夫人刚刚守着儿子徐肃,把身上的药换了。
徐夫人屏退了屋中的丫鬟婆子,亲自给徐肃端了一杯热水,惊的徐肃急忙起身要自己来。
“娘,哪能让你辛苦这些,我自己来!”
徐夫人拨开儿子伸过来的手,在他床边坐下,“算了吧,你给我好好把身子养好比什么都强。”
徐肃干笑两声,接过热水。
“你感觉怎么样了?”徐夫人不放心问道。
“挺好的。”徐肃特意活动了下臂膀,给徐夫人示意自己的痊愈速度。
徐夫人看着他,目光中欲言又止。
徐肃看得脑壳疼,放下空杯,抬头问道:“娘,你有话就说。”
“也没什么事。”徐夫人含糊道。
徐肃最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