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们的消息,QQ见不到影子,短信打电话也联系不上。
这在好长一段时间中,成了我心中极牵挂的事。
再见到八月,是又两年后的大理,依然八月末,九月初。
多年的时间,酒吧换了两任老板。
我每年都会在大理小住,所以尚算熟悉。
那晚月到正中,耳畔是推杯换盏的喧闹,我突兀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一杯美式,一杯起泡水。
八月的个子很高,一米七多,拿着两杯非酒精饮料坐在了我对面,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
我抬抬手腕,示意她已经到了喝酒的时间,还往门口望了望。
八月摆摆手:九月没来。
我怔了怔,难道这世道就真的没有长久的、坚挺的爱情了?
我说:那这起泡水给我的?
她说:是给他的。
我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就是特别敏感。
一颗心瞬间沉了下去,周遭的喧哗和歌手的唱腔变得遥远恍惚起来。
我:九月怎么了?你们怎么了?
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长久的、坚挺的爱情呢。
像牧师的吟诵: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健康疾病,他都愿娶你照顾你,成为你的丈夫;她都愿嫁你伴你,成为你的妻子,直到死亡……不!就算死亡,也无法将你们分开。
九月在娶八月的时候卖掉了公司,两人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咖啡馆,这是八月的愿望。
每年,他们都会用些时间去看看世界,这是九月的愿望。
九月说过:人生和电影不同,人生要辛苦多了,如果不出去走走,你会以为眼前就是全世界。这是电影的台词。可我真的想带她去看看,人生太短了。
九月的人生很短,比想象的还要短。
明天和意外在赛跑,意外意外的赢了。
九月给八月照了很多美美的照片,但美美的风景普遍人迹罕至而且崎岖险阻。
意外降临在他退后的那一步。
八月说:你知道的,人生往往就是一步之间,一步之外,就是万丈深渊。
这两年间,八月带着照片和记忆重新走了一遍美美的风景,每一步都在难过和幸福之间徘徊。九月似乎还在,还在拉着她的手,走过每一个人迹罕至的崎岖险境。
九月,你相信吗?和你走过的路,八月连路过都是幸福的。
(三)我终于知道了,一个爱我爱到发疯的人,最后安安静静,他的心该有多痛。
九月仗着聪明伶俐,成绩稳定,从小就调皮捣蛋,打架斗殴、三厅一社没少去,高中还被叫做‘大魔王’。他性格外向、豪爽大方,极具煽动能力,因此交友广泛。
毕业后,九月进了体制,干传媒口,但体内躁动因子没随社会的毒打而减少。他决然辞职创业,一毛没花“骗”来一个特许经营执照,挣过八位数的大钱,也亏过同样的大钱,交过朋友也被朋友坑过。
那个年纪,大起大落如他,一般人扛不过来,但他骨子里的乐观,让人敬佩。
九月说:那情况没人会不低落,所谓乐观,无非是觉得生命中还有些事比钱重要。坚持呗,没钱要不了命。可我后来才知道,当遇到那个特别的人,没钱真挺要命的。
九月如我一般高大英俊,自然交往过不少女友,但真正改变他的,就是那个在他跌落低谷时,如天使般降临的八月。
北方的冬天很冷,九月交不起取暖费,有一天八月冻坏了,九月把她的脚放进衣服里贴着肚皮,他说:人只要脚不冷了,身上就暖和了。
大雪连天,九月冻的浑身发抖。
八月九月挨在一起,依偎取暖,在狗嫌人厌的阶段,九月嗅到了最真挚的幸福。
可常言道:痛打落水狗。老天怎么可能让人轻易就得到幸福?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所爱隔着丈母娘——哎。
九月买不起婚房,八月家又突逢变故,丈母娘挥舞大棒,打鸳鸯。
九月就住在八月楼上,但浑身功力无处施展,无缘和八月再见。
八月顾及家人,说了决绝的话。
看,多么狗血。
如果是绝大部分人,可能这段缘分就真的散了。
但九月在痛苦中坚持着;
八月走路溜号骨折了,九月见不到,心如刀绞;
八月在等他,九月不知道,他只知道八月不再理他了,他害怕所有的热情都会在等待和失望中消失,他在痛苦中坚持着;
那时,连发个‘你好’都怕变成打扰。
九月闪转腾挪,早出晚归,像偷偷串巷的老鼠,生怕撞见她的家人,给她带去困扰。那人明明就在身边,却像在天边。
九月半白了头发。
1776年7月4日,在地球的某一处地方,出台了一份被绝大多数人认可并推崇的宣言。
宣言中当先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某些真理,而在这些真理中首当其冲的一条是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他们若干不可夺得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依照这份宣言,人即便处在任何一种关系模式中,都有追求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