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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分手、分手,一连说了好几次,张尧有些恼了。
“分!分就分。”
陈静茹温柔的笑了,伸手赏了他一个轻轻的脑瓜崩。
“别生气,我们好好说话。你吧,一直有自己心里过不去的坎,一直有自己求而不得的东西,我都知道的。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从高中到现在,我想着你们男生总是三心二意的,说不上什么时候你就把她忘了,但事实是我没做到。
“既然这样,大家就都不要再拉扯再牵扯了,趁着我们都年轻,放不下就去试试也好。
“我不耽误你。我也打算去好好念书多学习本事,哼,跟你这么长时间,天天净管着你,我自己什么都没干。”
张尧怔住了。
说话的功夫,陈静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裤子穿上了,衣服也拉了下来。
她站起身,穿上外套,缠了几圈毛茸茸的围脖,扣上了毛线帽,露出的两个大眼睛含着笑意。
“张尧,我走了呀。你要好好的,虽然希望你能成功,但其实你自己也知道,没希望的。”
方圆那里你绕不过去的——这句话陈静茹没说,她不想在分别时再扎这个呆子的心。
哒哒哒,鞋子声音远了。
咔哒,砰。
关门声传来后,屋子里就再也没有了声音。
张尧甚至没反应过来要和女朋友…不,已经是前女友的陈静茹说声“再见”。
分手了?
她一直喜欢的那件外套不要了么?
她一直舍不得换的手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呀,还有四天就情人节,本打算给她个惊喜来着呢。
这就…分手了?
长久以来一直被刘苏占满的心,莫名其妙被陈静茹一下子覆盖了百分之八十。
本来就怅然的张尧,更闹心了。
为啥这个年过的…像梦一样???
——
车窗外呜呜风声,卷起路面的鞭炮纸屑。
雪沫多红啊,小花一样洒落地上,世间郎朗有光照,枯树下一片荫凉。
晚风吹人醒,万事藏于心。
方圆和邹安俩人同一个节奏左右摇头晃脑。
“啦啦啦啦啦啦,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农历戊子年以稳重的步伐向前迈过三天。
在除旧布新的节日氛围里,整个城市安静在午夜,只有奔驰车里的兄弟俩在傻乐呵。
尽管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无论在什么节日也免不了有生老病死的悲哀和绝情失恋的痛苦,但新年伊始还是把喜庆洒满了人间。
比如阳台里彻夜不息的红灯笼,比如满楼道的菜香,比如安静中成长一岁的气息。
刘苏蹑手蹑脚地开门走进家里,见客厅一片漆黑,松了口气。
已经凌晨了,她怕吵醒家人。
她在燕京上大学,家里就显得很冷清,所以姥姥出院后便被魏洁接到了家里来住。
过年时,一大家子都来了这里,除了姥姥,小姨对象俩除夕也在。
魏蕊昨晚自己又过来看母亲,和姐姐魏洁聊得晚了,顺势就住在这里。
“回来了?”
刘苏家三室,父母住一间,姥姥和小姨住一间,她就只能住在书房。没敢开灯,想着轻轻走回去,但从客厅的沙发上传来了小姨魏蕊的声音。
“小姨?你还没睡?”
刘苏吓了一跳,顺着声音看过去,魏蕊从黑暗中走过来,带着笑意,弯腰嗅了嗅刘苏身上的味道。
“喝酒了?”
“喝了些。”
脱了靴子,刘苏把外套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魏蕊打开灯,笑着说:“不用压着嗓子说话,没关系的,晚上我们也喝了酒,姐姐姐夫都睡了,你姥姥脑子不清醒,最近睡的也沉。”
说着话,魏蕊牵着小刘苏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茶几上晾着一壶蜂蜜水,魏蕊给她倒了一杯。
“温的,解酒,喝一些。你喝了多少酒?”
“em,十几瓶吧。”
见小侄女羞怯怯的样子,魏蕊觉得好笑,赞道:“不错,你的酒量没随你妈,随我。”
刘苏这才看到小姨漂亮的鹅蛋脸上也氤氲着淡红,显然是酒意未退。
除夕那夜她见识到了小姨的酒量,可以说一人喝全场,魏洁夫妻齐上阵都喝不赢。
小姨说爸妈睡着…估计就是又被她喝趴下了。
小刘苏说:“我喝的都是小瓶子,不算多的。”
魏蕊撩了撩头发,削好了一个苹果递给刘苏,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谢谢小姨。”
小的时候,刘苏和魏蕊的关系很好,但分隔十数年没有联系,没再见过面,尽管魏蕊这阵子总是故意和她表示亲近,但长大了的刘苏总是有些别扭,和跟二十多岁时没太大变化的小姨之间莫名有种疏离感。
魏蕊和刘苏的脸型很像,都是标准的鹅蛋脸,这种脸型适合留长发。
前阵子魏蕊看了刘苏初高中时的短发照片,夸她现在的披肩长发更好看,她自己也是一样的头型。
五官中,两人的眼睛和鼻子像,魏蕊的嘴巴要比刘苏的樱桃口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