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咳声,声音显得更加沙哑。他把脸埋低靠近江声的头发。
不熟悉的味道让他觉得疲倦。
是严落白家里的味道吗,还是因为他和他的弟弟分开太久,所以已经不记得江声的味道了。
“能够让他们给你关照的地方,我都安排得很好。江江,你不能这样想我,我从来舍不得你吃苦。”
江声在这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东西。
一开始破产后骂他的人很多,有的人是仇富心态驱使,有的人是真的觉得他感情经历太多害人不浅,但在很短暂的时间里,这样的声音就消弭了下去。
还有他来到恋综的第一天就想过,为什么当初严落白介绍的时候说是小糊综,但综艺的房屋配置却这么好。
甚至,他和沈暮洵的音综,那个刁难他的嘉宾,那么快的时间里被导演推出来,一切证据都齐全得过分。
有的人推他到谷底,却不舍得他摔痛。
江声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割裂和矛盾,他无论做出哪一种反应都是不恰当的。
江明潮的手握住江声,声音是安静的,带着淡淡的喑哑,“我只有你了。”
他已经抵抗住了虚无的命运预言,活过了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五岁,现在来到了二十八岁。
他怎么敢肯定,还能熬到下一个冬天。
他什么时候会离开,什么时候会睁不开眼,他不敢肯定,也不敢做任何承诺。
“跟我回去。”他说,“好不好。”
江明潮的手搭在江声的腰,手指握成拳,虚虚的力度无法落实。身为兄长,对于这个距离,他实在是问心有愧。
男人的声音低而磁性,像是一种劝说,又或者叹息。
“我保证,你的生活不会和以前有任何差别。你和谁交往,又去做了什么,我都不会管。”
如果江声可以开心,他会努力去做一个豁达的哥哥。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一直,留在我身边。”
第079章 考察就考察之
江声会怎么选择?
严落白得不到一个切实的答案。他从江明潮那里总能看到他对江声的留意。
而在江声这里, 严落白甚至没听他主动提起过江明潮的名字,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他穿着单薄的衬衫靠在门边,暂时还没察觉到冷,眼镜却先起了白雾。
严落白摘下眼镜, 从口袋抽出布片擦拭。冷厉的眉眼暴露出来, 几乎是很轻易的, 就能令人察觉他今晚不同寻常的燥意。
夜间的楼道沉晦阴暗,仅有微弱的白炽灯光照在他脸上。
英俊的面孔印着阴影, 鼻梁挺拔, 睫毛都长而冷硬地垂着, 他像是陈列在美术展的雕塑,身上每一截线条都似乎在昭示他有多么不近人情。
白雾擦拭干净之后,严落白重新将其架回鼻梁上。过了半秒,他面无表情地再次摘下,来回擦拭。
看着他这一串似乎没事找事,烦躁已经在无言中爆发的态度,和他一起等待的两位保镖同僚对视一眼。
在江明潮身边工作这么久, 他们和严落白当然互相认识, 只不过职能上面没有交集。
纵然没有交集,却也知道严落白的为人。
能在江明潮身边得到一个被信任的位置的不会是普通人, 家世、心性与能力缺一不可,他留在江明潮身边,为了攫取更大的视野,得到更多价值的实现。
到江声身边做经纪人更类似于一种私人委托, 甚至可以说是上司的一种信任, 意在——除了你,别人去照顾他我都不放心。
薪资当然也得到显著的提高, 但这在信任之余却也算是一种贬谪。毕竟严落白早就已经不是会为薪水奔波的阶级,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能力上的降维。
严落白心比天高,大概会和老板的弟弟相处得并不那么愉快——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过他目前的样子……
保镖先生觑起眼,试图理解他几乎要隔着镜片把门盯穿的目光是什么意思。
细碎的说话声隔着门板传来,混在冷厉的风声中并不清晰。
严落白其实并没有多认真地在听那些声音,他的头脑如同紊乱而有序的立交桥,在并行思考着许多东西。
比如双人约会的票数。
现在楚熄的票数已经有隐隐超越沈暮洵的势头。距离投票截止还有时间,前三名的票数咬紧。但最后的结局要如何,其实只需要江声和他说一声,他希望和谁约会而已。
夜晚风大,严落白渐渐觉得有些冷。
皮肤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不适感让他头皮有些发麻。
这样的麻意来得突兀,让他平稳的思绪都不由自主地打断一瞬。
——不知道江声和江明潮的关系怎么样?
豪门兄弟之间的关系总是很难说,更别提是继兄弟。
严落白的思绪滞涩,镜片后的目光仿佛被削弱般露出些茫然,但很快,错轨的列车被他扭回正道上。
思维依然维系着秩序,他的大脑运转依然理性。
vile香水广告的面试邀约定在月末,很显然江声不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