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铅灰色眼睛,像是乌云滚滚的天空一样压向江声。
江声头皮麻了一下,“但、可是,下一次也许不是他,也不是我呢……?”
这个本来就是带着随机性的游戏,谁都说不好吧?
但江声真的觉得今天撞鬼了,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的试胆大会邪气入体,现在一切都在往倒霉的方向发展。
继续下去还真说不准!
萧意靠得更近了些,他身上有淡淡的木质香水味。江声摊开的腿间跪进来一只膝盖,软沙发被另一个人的重量压得往下塌。
江声有些烦躁和茫然地抬起头。
萧意,“最糟糕的是,说不定导演说的五分钟,就是在下一次被抽到呢?”
江声黑眼珠动荡着,他皱起眉毛,抿了下嘴角,“你烦死了。”
萧意愣了下,失笑,“是,我烦死了。”
江声骂完他,就气闷地低头咬住饼干的一头。
萧意目光和煦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清雅面孔配合有些忧郁的泪痣,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显得十分阴暗潮湿。
目光凝在江声的嘴唇上。
嘴唇有着些光泽,小棍把他嘴唇压地陷下,愈发衬得柔软。
他静谧地望着江声的嘴唇,一言不发,喉结微微滚动了下。见萧意迟迟没有动作,江声有些不耐烦的急切,抬起头咬住饼干示意了下,被捆起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开一点。
【江声是不是在钓我?虽然他动作是对萧意做的,但是我觉得他在钓我啊?明明就是在钓我把??他这样,他这种表情,这种眼神,除了钓我都没有别的解释】
【江江我的宝,,好伟大的一张脸啊】
萧意笑了下,听到振聋发聩的心跳,他也低下头,咬住另一头。
【想到是意声平安吃到饭我整个人好像有蚂蚁在爬啊啊啊】
【想让宝吃吃大楚,大楚光是骨架看起来就比江江大一圈,谁懂我的体型差xp】
时间被线性地拉长,雨珠都变成长长的雨针。时间过得如此缓慢。
饼干吃完了,江声手指抓着软沙发的垫子,滞住了,迟疑着不太敢动。
他稍微侧了下脑袋,眼睛瞥向导演手里拿着的计时器,时间才过去十几秒而已。
内心在崩溃,又在解脱。
他努力告诉自己,最后一期,最后一期,最后一期!江声,坚持就是胜利!把今天坚持过去,之后你再也不用应付这群人了!
他刚仰起头,就见萧意一张帅气温和的脸放大。气息和热度俱是往前逼近,手搭在江声的肩膀上,然后抚摸抵住他的脸。
江声愕然的一瞬间,当着镜头,被捧着脸亲得柔软嘴唇都陷下去。
江声:“萧、……!”
【啊……我去啊……萧意你……他妈的就是闻着味的狗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也愿意给宝当狗】
萧意的手拿着硬壳书挡着脸。
但能说吗,江声还是感觉太丢脸。
他睫毛底下黑色眼珠盛满怒气高涨的威胁,但萧意的眼睛是温和闭上的,江声瞪得眼睛都酸了,感觉这一拳真打在棉花上。
也不敢仔细感受周围的视线。
总觉得是一种很恐怖的场面。
他紧紧闭着嘴,唇缝就被摩挲着柔和地蹭抿着,完全超过游戏的界限。但也让人觉得……说不准。说不定这才是游戏的目的。
镜头里,江声手指抓着对方短短碎发,手背绷起,指节透白指尖透红。表情半遮半掩,只露出点皱起的眉头和不太开心的漂亮眼睛。一时间让人分不清他是想把人粗暴扯开,还是索求一般把人拉近。
现场落针可闻。
萧意的手温度一向偏低,是少年被欺负落下的病根。现在开始发烫,很明显地熨到江声的脸上。
一本硬壳书的遮掩下,江声被重重抿着嘴巴亲,好几下几乎连嘴唇都险些要被弄开。他头皮发麻,满头大汗地往后躲,几乎想破口大骂,又想起要维持一分钟。
都已经过了三十多秒了,在这会儿前功尽弃也太亏了一点。
江声咬牙切齿地忍着。
忍得太辛苦了,江声甚至没有留意到,本来应该响起些阴阳怪气嘲讽语调的帐篷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外面的雨停不下来似的,连绵的雨珠滴滴答答噼里啪啦地落在树叶上、帐篷上。空气清爽又沁着凉意,帐篷中却好像不断不断地升温。
世界安静得很奇妙,也很诡异。好像空气中每一个缝隙都燃烧火花,带着点嫉恨的酸味。
唯一一个柔软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跪着一个人。
他们在玩游戏,也可能是以游戏之名的接吻。
其他人或坐在椅子上,或席地而坐,目光凝固在被萧意遮挡大半的江声身上。只有一点下巴,一点嘴唇。江声呼吸急促,连脖子都红起来。仰着脑袋,乌黑碎发柔软地落在肩膀、萧意的指缝间。
“……”
安静。
没有人说话。
有的人代了,有的人栽进回忆里了,有的人的手已经攥得嘎嘣嘎嘣响了。
【这是不是本综第一个接吻镜头,宝你被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