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在安阳孟氏里掀起一波·波浪潮。
而只要阿彰这个正主呆在安阳孟氏族里,这大大小小的宴席,他就算能拒绝大半数,也总还得有那么两场需要出席……
孟彰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行吧。”
“十三支系,十三日……”
虽然这一切都还未正式开始,但孟彰已经能感觉到那种窒息了。
孟庙笑了一声,安抚他道:“倒也不用这般为难,阿彰,这几日你可都是贵客啊,只有他们苦心思量要怎么招待你的,没有你愁眉苦脸想着怎么让宾主尽欢的。”
“你只管当这是你入读太学前的最后闲散日子,好好玩乐就是了。”
“就算真的有人拎不清,非得让你心烦,万事也还有我在呢!你愁什么?!”
孟彰看了孟庙一眼:“嗯。”
他相信孟庙的话,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孟椿,都必定不会容忍他在这件事上弄出什么纰漏。
宗房可以接受被孟梧这一支系压过一头的事实,毕竟他们那一房是真的没有绝对出彩的后人,可他们不能接受其他更逊色于宗房的支系因为他们宗房本身的疏漏而反盖过他们!
事实上,孟庙在这些事情上确实做得很周到。在询问过孟彰的意思之后,他很快就将孟彰接下来的行程给正式敲定下来。
孟彰这些日子的行程透露出去后,安阳孟氏族里原本的躁动陡然收敛,换成了另一种涌动的暗潮。
这些暗潮又随着孟彰、孟庙两人串联过一个个支系后,化作更为深沉的、也更为勃发的力量。
不过是十三日的工夫,整个安阳孟氏的气机都勃发起来。
安阳郡中其他望族见得,心中既是羡慕也是憋闷。
都是在安阳郡里扎根数千年的大族,怎么就孟氏气运勃发,出了一个麒麟子?!
怎么就让孟椿、孟梧这些老对手抓住了这个机会,借孟彰这个麒麟子再次统合家族力量,激发家族生命力?!
憋闷归憋闷,该做的事情他们倒也没有忘记。
就这么十来日的工夫,孟氏一族与郡中其他望族、世家的来往频繁了许多。就连孟阳这些未能分家立府的小郎君,也得到了那些世家、望族的问候。
孟安这些小郎君跟着自家阿祖来参加孟彰的送行宴时候,就半说笑也似地跟孟彰说起了这些事。
“……十七你是不好见,也忙,否则他们还真能找到你面前来。”孟安叹道。
孟商、孟阳、孟松也都齐齐点头,面上俱都显出了几分倦色。
孟商更是对孟彰道:“我都不敢细想这些日子十七你是怎么走过来的?感觉整个人都头大了。”
孟彰还能说些什么?
“这次委实是多亏了庙伯父,若不然,只凭我自己……”他重重摇头:“怕是得糟。”
孟阳、孟松和孟安对视了一眼,俱都深深叹了口气。
但随即,五位小郎君也都齐齐地笑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过了这遭,十七你就能够轻松很多了……”
孟彰苦着脸摇头:“哪有那么好?接下来我还到了帝都洛阳那边,事情也不少。”
“帝都洛阳……”孟商低眉咀嚼片刻,抬眼问孟彰道:“十七,帝都洛阳那边也有不少的族人,你到了洛阳那边,怕是也要先认一认人再说其他的吧?”
“梧祖和椿祖……没像这次一样给你安排人吗?”
孟彰答道:“自然是有的。”
孟松问:“那是谁呢?”
孟彰抬眼在设宴的院子里看过一圈,找到忙得不可开交的孟庙:“仍是庙伯父。”
“庙伯父么?”孟松低低重复着,神色很有些犹疑。
孟彰细看他一眼,又看看边上几乎是跟孟松一般表情的孟商、孟阳和孟安。
他眼睑垂落又抬起的时候,心中已是明了。
怕是这四个小郎君所在的支系里,对孟庙如今正在做的事情也很有些想法啊。
尤其是……
在洛阳帝都那边颇有几分声势的孟松这一支。
缓和了语气,孟彰问道:“阿祖和椿祖都是这个意思,而且这十几日里我也得亏了庙伯父照顾才没有那么手忙脚乱……”
他笑着道:“所以阿祖和椿祖来问我的时候,我也点头了。”
“诸位阿兄今日里跟我提起这件事来,可是有什么要提醒我的?”
孟商、孟阳、孟松相互看了几眼,目光最后竟都落在了孟安身上。
孟安皱了皱眉,又看看孟彰,最后一咬牙:“阿彰,我跟你提一个人,你若觉得她还算不错……”
“希望你能在庙伯父面前为她讨一个机会。”
“她?”
孟彰意识到了什么,他凝望着孟安,正式道:“阿兄你说,十七我听着呢。”
“我有一位姑母,名敏,因所嫁非人,年不过二十许便已亡故。归于阴世以后,她绝了婆家,别归孟氏。但我阿祖不喜,屡屡责难,近日里她遇上了些事情……”
孟彰眉头皱了起来。
不等孟安继续,他就将话头接了过来。
“你所说的这位敏姑母,可是如今以一个胭脂商行立足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