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将我和阿蕴当什么了。”
孟蕴也在旁边点头。
孟显小小地笑了一下,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孟昭很有些无奈,便看向了孟蕴。
阿蕴,你二兄他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今日午膳时候他的那份汤水,是不是应该要做些调整?
孟蕴微微颌首,应了下来。
很应该。
孟昭悄然露出了一个微笑。
孟显只觉得一股无端寒意从天门处落下,须臾间漫遍他的全身。
……不对!一定是有什么人在谋算我!可我这些日子都只忙着处理大兄摊派到我手上来的那些族务,似乎没有得罪过谁啊,谁会平白无故对他一个小小的望族子出手?
孟显才刚这样想着,眼角余光就瞥见坐在他左右两侧的手足。
他也不是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只是……
大兄他不是才刚说了他不用这样小心的吗?怎地话犹在耳边,他们心里就已经在打主意要跟他讨回来了?
孟显僵滞也似地偏了头,看向侧旁的郎君。
郎君凝眸看他,平静亲近的眼底里带着一点隐秘的笑意。
孟显发誓,他绝对绝对没有看错。
孟昭看他的眼神里,有一句话……
阿显,事情就都交给你了。有你在,大兄我能歇一歇的,是不是?
孟显心中有些想哭,他一点点地别过头去,看向另一边厢的女郎。
女郎莹润有光的杏花眼见得他看来,也是微微一笑,无声传递出一句话。
二兄,你跟疼阿彰一样疼我的对不对?你都能为了阿彰如此耗费心思,那是不是也该为了我牺牲些什么?
孟显一时无力垂头。
行吧……
孟昭、孟蕴看得,眼底那些微的笑意陡然一滞。孟昭看向了孟蕴。
孟蕴眼底也在犹疑挣扎。
孟昭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时候,他轻易将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阿显,我看你似乎已经有了大体的计划,那便来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显重新抬起头来,却不说话,而是冲着孟昭、孟蕴两人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孟昭、孟蕴两人眼底的所有神色都平淡了下来。
行吧,这阿弟/二兄根本就是在戏耍他们的。
像是这样想的,但看着孟显面上那个略显夸张的得意笑容,孟显、孟蕴两个眼底也带出了一点细微的笑意。
“五石散所以能在我等世族郎君、女郎中备受喜爱,除了它本身的药效以外,还是因为我等这些世族郎君、女郎,要借它的药效发散心头的种种憋闷忧虑。”
“此间真正的关键,在于世族郎君、女郎自身。”
孟昭、孟蕴静静听着,都没有插话,只看着孟显眼底不甚明显的挥斥方遒的肆意与掌控。
“要阻拦五石散,我们仍然需要从世族的诸位郎君、女郎入手。”
孟昭、孟蕴对视一眼,孟蕴配合着开口问,给孟显递去了一架梯子。
“要怎么做呢?”她问。
孟显不答,而是率先反问孟蕴:“阿彰告诉我,五石散的药力会催发肉身精气,污浊神魂。你觉得,经过五石散催折的那些世族郎君、女郎们,会是个什么样子的?”
孟蕴认真想了想:“表面上来说,与往常时候没什么不同,而且看着容光焕发,反比其他时候更多了几分气色。”
但这气色是五石散药力催发的肉身精气,这些肉身精气原本应该是巩固肉身根基的。被催发后,人看起来确实会精神许多,但实质上内里却是亏空的。
那些世族郎君、女郎们的肉身,都会成为花架子,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一阵寒风打到了。
表面上看起来还完好无损、神采奕奕的肉身都是这样,那些世族郎君、女郎们被五石散药力污浊的神魂只会更惨不忍睹。
孟蕴简单将那些服食五石散的世族郎君、女郎的肉身和神魂情况说道过一遍后,便停下来了。
孟显低低笑了一下,又问:“那么,大兄和阿蕴觉得,世族的这些服食五石散的郎君、女郎们,平日里最看重的,是什么呢?”
孟昭原本是想说的名望的,但话到了嘴边,它却停住了,换成了另一个答案。
“姿容。”
孟蕴听得孟昭的这个答案,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她张了张嘴,却也是没有说话。
她已经听清楚了,孟显问的是,是那些服食五石散的郎君、女郎们。
孟显点了点头:“没错,姿容。”
“如今这世道,盛行的是推举制度。”孟显继续道,“在这种制度里,除了各位中正官与诸世家望族之间无声的利益交换这种种默契之外,首先看重的,便是一个郎君的名声。”
“名声在外、名声绝佳的郎君,哪怕是寒门子、平民子,也仍旧能够得到中正官的看重与喜爱,最终入职中枢或者各处郡县,跃迁士族。”
“寒门子、平民子不是不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只是他们拿不出经营自家名声的资本而已。”
顿了一顿,孟显补充道:“起码,他们做不到像各世家望族那样,大手笔地在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