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待云蓝和孟彰各自回到座席处坐好了,侧旁才悠悠传来一个声音。
“云娘子,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吧?我们相交也有十来年的时间了,我也才知道你姓云,连名字都不知道。这其实倒也罢了,但阿彰他这也才是第一次见你吧,你竟就将名字都告诉他了。”
“这样的差别对待,很伤人心的啊,你知不知道?”
却是谢远。
云蓝女郎却是泰然自若。
她偏转目光去看谢远,同他说道:“因为坐在那里的,是孟彰小郎君啊。”
她叹了一口气,又说:“倘若换了是你,你觉得你能例外吗?”
谢远认真地想了想,也很诚实地摇头。
“倒也是。”
孟彰就在旁边,但他能说什么呢?
默默将杯盏端起,孟彰认真地啜饮着其中的玉露,只含笑听着,并不说话。
孟彰其实也没有在云蓝女郎这里久待。
倒不是孟彰或者谢远在这里待不住,而是云蓝女郎没有多留他们。
“你今日过来,是跟我说那些求雨符箓的事情的吧?”
看着谢远和孟彰点头,那云蓝女郎就将眉一扬,道:“那我就不留你们了,你们快往下一家去吧。”
谢远很有些不解。
云蓝女郎就跟他解释道:“商老头那家伙近日里有了些收获,怕是这段时日就要闭关静修了,你们要去见他的话就最好尽快,莫要拖延,免得到时候空跑一趟。”
“再有,东街的那柳小子这段时日也得了一样好东西,你们若是有意的话,就抓紧时间。”
顿了一顿,云蓝女郎看向孟彰,笑着对他道:“近日里帝城那东宫里有些动作,怕是会闹出不少的动静来,不论是商老头也好,还是那柳小子,更或是其他的谁个,都得赶紧,不然的话……”
“怕是会平白生出些变故来。”
云蓝女郎这一连串的话语说出,孟彰还没觉得有什么,那边厢的谢远脸色就显出了十二分的凝重认真。
“你是得到消息了?”谢远问。
云蓝女郎只是笑着,没有回答谢远,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委实让人心头惴惴。
谢远低头思量,少顷无言。
云蓝女郎看了看他,目光转向孟彰那边厢,想要看一看孟彰小郎君的反应。
这一眼,望入的是一双幽深干净而平和的眼。
云蓝女郎定睛看着孟彰半饷,失笑起来。
她最后对着孟彰微微低头。
孟彰给她还礼,另又道谢:“多谢女郎的消息。”
云蓝女郎摇头,道:“我也就只是这么提醒你们一回而已。”
“纵是我没说,待你们两位归去府上,自也会收到从各处汇总过去的消息,”云蓝女郎道,“如此,又怎值当小郎君的一声谢?”
孟彰摇头:“女郎说了便是好意,如何又值不得一声谢?”
他面上的神色尽数收敛,尤为认真。
“我不是多么重要的人,女郎你也不是就那么的低弱。”
没有谁,真的比谁高贵。
云蓝女郎闻言,愣怔一瞬,回过神来时候却是对孟彰低头:“云蓝受教了。”
孟彰摇头,避开这礼。
尽管孟彰自己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但云蓝女郎却是真的将今日里的事情记在了心里。
待孟彰和谢远从云蓝女郎的宅邸中离开时候,谢远那边尚且罢了,孟彰的随身小阴域里却是多了很多的玉露、华液琼浆,还是各有妙用,看得谢远羡慕不已。
孟彰看了看和他一同坐在孟氏马车里的谢远,伸手从随身小阴域里拿出一部分装着玉露的玉瓶来:“如果你喜欢的话……”
谢远连忙制止他:“我也就是这么一作态而已,哪儿真就能要你的东西?别说我没有这样的需要,就是有,真要拿了你的这些玉露,回头消息传到云蓝哪啊女郎处,我怕是就麻烦大了。”
谢远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
“我手中的宝琴很好,其中的色色材料搭配完美,可不想要平白给它另替换些别的东西。”
孟彰细看谢远一阵,到底是没坚持。
“你很怕她?”
“倒不是怕,”谢远摇摇头,跟孟彰道,“就是云蓝生前死后受的罪比较多,对上她的时候,难免就想退让一些。”
孟彰等了等,没等到谢远更详细的话语。
他抬起眼,看向谢远,谢远就冲他笑。
孟彰也是笑着摇头,自然而然地将话题转开。
“接下里,我们是要去哪家?”
要是云蓝女郎的事情能跟他说,那谢远早就跟他说了,又怎么会瞒他?如今这样含糊过去,显然是不好跟孟彰说的。
这其中的原因……
要不是因为云蓝的事情有些特殊,在未曾得到云蓝女郎的允准以前,谢远不好擅自同旁人说起,哪怕这个人是孟彰;要不原因就在孟彰自己,他再如何,也仅仅只是个早夭的小郎君,年岁太小了,有些事情,不好说。
孟彰心中念头转过,又很快消隐去。
“去哪家啊……”听得孟彰的问题,谢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