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从来都没有在那小郎君面上看到些小孩儿情态呢。
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满足一下他小小的好奇心?
才刚他见了这一份卷宗,可是都控制不住地失态,孟彰这个小郎君再如何,也该是跟他差不了多少的吧……
罗学监这样想着,心里不免又更多了些许期待。
只可惜,当他将那份卷宗重新交还给孟彰,一直到孟彰准备将卷宗重新收起,他也还是没能看见他想看见的东西。
“……孟彰。”他唤了一声,叫住要将卷宗重新卷起来的孟彰。
孟彰停住动作,抬眼看坐在前方的罗学监:“先生。”
罗学监的目光在卷宗末端处的那一枚枚道炁流转的印章处转过,最后抬起,直直望入孟彰的眼。
“你可都看清楚了?”
迎着罗学监莫名带点痛心的视线,孟彰点头,应道:“都看清楚了。”
“……满意了?”罗学监不死心,又问。
孟彰眸光似乎闪了闪,有一丝笑意快速隐没。
“自然满意。”孟彰一整面上表情,将那卷宗真正地卷拢起来收入袖袋之中,“太学学府里包括学府祭酒在内的一百零五位大先生的印鉴俱在,无一遗漏。”
一百零五位大先生的印鉴都在这卷宗上,代表了太学里一百零五位大先生的支持,更代表着整个太学的决意。太学及诸位大先生对他如此大方、信任,他怎么可能不满意?!
倘若太学及诸位大先生对他如此支持,他还觉得不足,那他还待要如何?
是想要让太学及诸位大先生帮着他将帝城里头那几座帝宫的主人的印鉴也都给讨要过来吗?
孟彰心下摇头,再一次对罗学监作礼而拜:“劳烦学监和诸位大先生费心了。”
罗学监见孟彰是真的明白,心里也很是慨叹。
摆摆手,他道:“行了,这卷宗如今也交还给你了,那你便回去吧,剩下的事情,可还多着呢。”
孟彰再颌首,果真就跟罗学监告辞。
罗学监颌首,看着孟彰向门槛的位置走去。就在孟彰将手搭上门户的时候,罗学监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又多问讯了两句。
“等会儿你跟他们说起这事的时候,可需要我在场?”
有他在场,总还是可以帮着料理一二的吧……
罗学监有些犹疑不定地想。
孟彰摇头,同时笑开,说道:“哪儿就须得请学监你特意跑一趟来给学生坐镇呢?左不过是同窗们商量着来料理一件事情罢了。”
罗学监瞥了他一眼,却是不多说些什么了。
孟彰不同寻常小郎君,他既然心里有把握,那便真的是有把握。何况等会儿他们说起这事情来的时候,也还是在童子学学舍里头,闹不出什么事情来。
他就在隔壁,距离学舍不远,真要有个什么意外,他也不是不能及时赶到,确实不必那样紧张兮兮的。
孟彰离开东厢房这里,才刚走入学舍大门,就对上了王绅、谢礼、庾筱、李睦、明宸等一众小郎君小女郎们的视线。
孟彰对他们一点头,回到他自己的案席处坐下。
王绅、谢礼和庾筱这些童子学生员各自跟彼此交好的同窗无声交流过一阵,都察觉到了什么。
谢礼和庾筱更是不住地将目光往王绅这边厢瞥落。
王绅半真半假地推托了一阵,到底是接下了这件事。于是待到来授讲的先生再一次离开,空给他们休憩的时间时,王绅当即便转了身过来看着坐在他后头的孟彰。
“孟彰,你……”
孟彰也抬起眼睑看着他,等待他将话说完。
王绅的话音微不可察地呆滞了须臾才恢复正常。
“你刚才去见罗学监是为的什么事情啊?”
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不说孟彰和谢礼这些旁人,就连王绅自己都觉得好笑。
学府分调给孟彰的书童得了机缘,昨日里正式录名太学生员学籍,孟彰今日这一大早去见罗学监还能为的什么事情?
他最后只能扬起唇描补地笑:“顾旦既然已经成了学府里的生员,他就不能再在你身边做一个书童了,那你身边的书童人选,可是定下了?”
孟彰没想要折腾王绅,所以这会儿他也没有将他干撇在那里,而是很配合地开口。
“罗学监找我确实是为的这件事,但人选我还没有定下,”说到这里,孟彰略停了停,便道,“这事儿先不着急。”
王绅、谢礼、庾筱、李睦这些童子学生员自也在竖起耳朵听孟彰的回答。而听得孟彰的话,不少小郎君、小女郎们都神色微动,一时浮想不定。
孟彰将这些小郎君、小女郎们的情状尽数收入眼底,心里也是暗自点头。
听明白了就好。都听明白了,他才好往下继续。
庾筱看了看孟彰,又看了看王绅,也开口问道:“我们这些童子学的生员年岁小,往日里很多事情都是女婢、仆童在身边帮着料理。没有了书童在侧侍候,事情未免就有些不妥当。到时候哪里出了纰漏,怕是就会折损我们的颜面了……”
她最后很不赞同地道:“太学书童倒事情,其实还是很重要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