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些东西孟彰身上全都有?”
史家先贤完全无视了小说家先贤的眼神,自顾自地道:“我们史家能理解你们,也无意阻拦你们小说家培养自家的英才,但是……”
史家先贤眼神陡然一沉。
“孟彰修持的,是梦道。”
他一时定定看住小说家先贤,好不退让地逼视着他的眼。
“你们有没有想过,以孟彰广阔、跳跃的思绪为本,以他细致的观察力、感同身受的情绪渲染力再搭配上梦道无与伦比的传播效率以及具现能力,孟彰的那些故事最后会在我炎黄人族族群中拥有多大的影响力?!”
即便后人将他们流传于族群中的理论和主张或删或减或隐,以至于如今后人得见的要么含糊不清,要么面目全非,要么根本就被束之高阁、尘封不出,但他们自己始终知道自己的坚持。
整一个炎黄人族族群,从来不是哪一家哪一姓哪一支系最为强横。真正强绝的,从古至今,都是这天下的茫茫黎庶。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不对。
其实是民至强!
小说家的先贤紧抿着唇静默,半饷倔强道:“孟彰他是个好孩子,他没有恶意,这股影响力放在他手上,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顿了顿,小说家的先贤又道:“我炎黄人族族群的诸位祖皇至今都未曾发话,显然也是没有要特别阻止的意思。”
又是安静了片刻,小说家的先贤忽然抬起头站直身,往炎黄人族族群的祖地位置作揖而拜,竟道:“甚至可以说,各位祖皇是默许了的。”
正在与小说家先贤争辩的史家先贤也好,其他关注着这两位炎黄人族族群先贤对话的各位先贤也罢,听得小说家先贤的这句话,俱都凛然一惊。
史家先贤更是几乎不敢相信:“……你疯了么?!”
炎黄人族族群的各位祖皇何等身份、何等神通,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尤其是在他们两人的言语间明显提及他们的时候?
早先时候他们说说自家文化流派里的事情也就不罢了,各位祖皇乐得见族群中的文明流派百花齐放、各自争鸣。可方才小说家先贤的那句话,已经远远超出他小说家流派的范畴了!
更甚至,他分明就是在帮着孟彰试探各位祖皇的意思。
不对,根本就不是试探,而是要强行落定诸位祖皇先前还未曾表明的态度。
如此猖狂,如此胆大妄为……
这家伙,果真是不怕死啊!
小说家的先贤却不理会史家的先贤,他低垂着眉眼,维持着作揖躬身的姿势久久不变。
正如史家先贤所说起的那样,倘若他真执意要将孟彰引入小说家,将小说家流派的精髓倾囊以授,以孟彰所展现出来的天资,再搭配上孟彰所修持的梦道神通……
等孟彰学有所成,真正开始展现手段以后,他在炎黄人族族群的影响力将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孟彰的梦道修行,将能够无视彼此之间的距离限制、言语阻隔,直接通过光影、故事来跟天下黎庶沟通交流。谁能在炎黄人族族群话语权方面的影像,越过孟彰去?
到得那个时候,指鹿为马,对于孟彰来说也真不是什么难事。
但凡有志于天下的明眼之人,都不会乐见这样的一个孟彰出现。
他们这些文化流派的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孟彰的出现和成长,正好可以消解去炎黄人族族群中某些长久以来存在的阻隔,更好地将他们的所学所想流传于族群之中,在族群里开出更殊异的奇葩来。
可那些更乐意看见天下黎庶“老实”拜伏在他们脚下的人,恨自己所占有的不够多的人,却不会这样想。
永远也不会。
他必须得为孟彰争取到更多的支持。
哪怕一点点也好。
这不仅仅是为了孟彰,也是为了他们小说家,更是为了他们炎黄人族族群。
小说家的发展壮大,需要一个足够强盛富足、不必每日为了衣食烦心愁苦、所有人都可以去追求精神的饱足的环境。
而那样的世界,或许还会有许多不完美之处,但也一定比这个时代要好太多太多。
他是没本事、没能耐引领那样的一个时代出现,但他可以为这个时代的出现提供一份力量和支持。
史家的先贤震惊地看着小说家的先贤,不知为什么,这一刻他竟然读懂了小说家先贤的“胆大”。
疯了!这家伙一定是疯了!
史家的先贤这样心下暗骂着,手却是直接摸出一支刀笔和一片空白竹简来。
他看也不看那小说家的先贤,也不去看那不知会传来什么样动静的炎黄人族族群祖地方向,就像漠不关心一样。
这位史家先贤只是握着古拙的刀笔,无比庄重端正地在空白竹简上刻下一行字迹来。
“晋永熙(司马钟年号)十二年秋,宋籍(小说家先贤)于丘山北面祖地而拜,言称……”
小说家的先贤宋籍虽然没有往史家先贤那边厢分去一点目光,但他也已经将史家先贤那边厢的动静全都收入了感知之中。
一时间,宋籍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