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
孟彰看定司马渠和宋籍两位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说道:“眼下,我炎黄人族族群所面对的危乱,还只在炎黄一系血脉上,在簇拥着皇族司马氏这些藩王的这些势力上。”
“待到日后,我炎黄人族族群的力量因为这些势力的乱战和彼此征伐必消耗……那些依附在关内生活却未曾完全被驯服的一众异族能坐得住吗?”
孟彰的问题更是叫两位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
“依附在关中的这些异族坐不住,那关外的呢?”
“诸位先生这些年,难道就一直只看着我们族群内部,从未去睁眼看过关外的那些异族?”
在三个人族的“交谈”中,郁垒、神荼两位门神无声地收敛自己的存在感,这当自己不存在。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已经从这些话语中窥见了那些渐渐笼罩在炎黄人族族群上方的乌云。
‘腥风血雨啊……’
‘内忧外患,不是一般的危险啊……’
两位门神如此感叹着,也不禁更觉民生之多艰。不过在同时,作为即将迎来正位天地大势的阴神,两位门神又从那渐渐逼近的血雨中嗅到了什么。
看来他们完全正位天地的时机,该是在这些腥风血雨之中了。
一时之间,连这些阴神们都没有办法完全分清祂们心下的复杂情绪。
孟彰眼睑一抬,目光越过司马渠和宋籍两位炎黄人族族群的先贤,在郁垒、神荼两位门神处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司马渠与宋籍身上。
“自各位先祖起到始皇陛下再到两汉,族群一代代的先辈为我们这些后人积攒下足够厚实的根底,也给了我们能够俯视所有外族的底气。两位先生觉得,这份根底能经得起多久的折腾与消磨呢?”孟彰问。
司马渠、宋籍抿起了唇,没说话。
孟彰也不是太过在意。
“而且,当先辈都在给我们留下家底的时候,我们这一代的人却反而不断地消耗先辈积累并给后人留下更多更大的隐患……”
“这样的我们,又要怎么去见各位先祖以及后辈?”
司马渠和宋籍到这个时候是真的没有话说了。
孟彰将局势、前景和责任等等原因都数尽了,他们还能说些什么呢?
司马渠深深看了孟彰一眼,半偏过脸去看宋籍。
从一开始找过来的时候,司马渠就没有什么太执拗的坚持,倒是宋籍……
宋籍双手一翻,同时整理了两边的大袖。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孟彰?”
孟彰无声一叹,旋即一整面上神色,转了视线过来迎上宋籍的目光。
“关乎天下兴亡,族群盛衰,我纵是一个小阴灵,又岂能无视,只在旁边看着一切发生?”
宋籍目光低了低。
孟彰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司马渠和宋籍两个看得俱是一愣。
“两位先生这是在为我担心?”孟彰问。
司马渠和宋籍对视得一眼,齐都笑了起来。只是这一回,两位先贤的面上还多了些沉重。
“变革非是小事,它更像是那漩涡,吞噬掉所有一切相关的人与事,然后才能搭建出一片崭新的空间,由那新来的人挥洒、建设。”
顿了一顿,宋籍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孟彰,你真的就不再多考虑一下?”
孟彰反问宋籍:“纵是我真退了,似其他同龄人般按部就班地成长,待到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就能拥有足够的力量去应对那覆压下来的狂风暴浪了吗?”
宋籍被问住了。
他长久地沉默,到最后也只能缓缓地摇头。
孟彰倒是笑了一下,说道:“这不就是了?”
“我不只考虑了族群的问题,我也是想过我自己的安危和未来的。”
“风浪将至,我更愿意将船舵掌在我自己的手里,以此把控方向与速度,而不是等待着一切发生,等待着旁人的荫蔽。”
他虽是坐在那里,魂体也仍旧甚为单薄,但这一刻,司马渠和宋籍几乎要以为孟彰撑起了他所在的那一片空间。
而在下一瞬,孟彰身上波发的气机却是陡然一缘。
不是骤然跌落的沉降,而是将强硬消解去三两分的那种和缓,孟彰整个人便就又多添了种绵绵不绝的柔韧感觉。
那是另一种撼动人心的强韧力量。
“而且……两位先生,我修的是梦道。”孟彰道。
梦道?
司马渠和宋籍两位到底是炎黄人族族群里的大家先贤,学识渊博,很快就猜到了孟彰为什么在此刻说起这个问题。
“你是想说……”司马渠才刚刚开口说了半句,都还没等话说完,就被宋籍给抢去了话头。
“你是准备用入世的方式修行你的梦道?”
宋籍完全不理会司马渠深深看过来的目光,只看定孟彰问。
孟彰点了点头:“梦道也是集众之道。”
且看那无边梦海,不就是由一方方源自众生万灵的梦境世界汇聚而成的吗?
宋籍定睛看他半饷,久久没有说话。
司马渠再看得他一眼,便说道:“你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