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想办法,周曦沐脑中一片空白。陈确铮无论是长相还是年纪都肯定会被要求脱衣检查,这是逃不开的。周曦沐去流动的烟贩处买了一包烟,一边抽一边四处寻找机会。正在一筹莫展之际,他突然听到了有人用日语在大骂着,还听到孩子声嘶力竭的哭泣,就忍不住走了过去。
因为事关日本人,百姓根本不敢围观,周曦沐认出他们就是刚才日本人一家四口,一对中年夫妇和一儿一女,身边放着四五个箱子,他们身着华丽的和服,不可一世,旁边有两个举着步枪的日本兵,毕恭毕敬地跟在身边。他的女儿大概三四岁,手中抱着一个洋娃娃,一脸得意的样子。对面跪着一个中国女人,只见她面容惊惶,满面泪痕,怀里抱着一个跟日本人的女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在声嘶力竭地哭泣。
“娃娃,我要娃娃,我要娃娃……”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她只是个孩子,不懂事。”
日本男人不懂中文,一脸的不耐烦,对着那个女孩狠狠踹了过去,母亲马上用身躯挡住,正好揣在她的腰眼上,她紧紧咬住牙关,不敢发出一声。
一个日本兵上前一步说:
“松井大佐,需要我们现在杀了他们吗”
那个叫松井的男人笑着摇了摇头,好像一只不着急吃掉爪下老鼠的猫一样,走到女人面前,弯腰看着她。
“臭支那人,整个中国都是我们的了,我女儿想要你们的洋娃娃是你们的荣光!他现在一直哭,我手下的士兵看着心烦,说不定会一枪打死她呦!”
女人茫然地看着她,对他说的话完全听不懂,但还是紧紧捂住女儿的口鼻,不让她发出声音,捂得太紧,小姑娘竟然昏了过去。
日本男人满意地对女人扬了扬手。
女人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转身就跑,她没有看到身后的日本人又对她举起了枪瞄准:
“夫人,看看我的射击技术有没有退步?”
她的妻子露出期待的神情,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正在这时,周曦沐走了过去,他做出十分恭敬的样子,对他们行了一个礼,用标准的日语对日本男人说道:
“松井大佐,您好。我是山田君的中文翻译兼秘书,我叫莫许有。山田君派我来接您和您的家人到火车站旁的宾馆小憩,他们正在做欢迎酒会的筹备,到时我会派专车送您去就会现场。”
“莫许有?他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
“我刚来不久,还请您多多关照。”
周曦沐带松井一家来到火车站旁的一间高级宾馆,在宾馆顶层开了最高级的一个房间,提着行李袋松井一家人入住。然而整个过程中两个日本兵一直紧跟左右,周曦沐一直无从下手,只能离开。
周曦沐看了一眼宾馆大堂的时钟,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了,快来不及了,他突然想起什么,去宾馆的一楼的餐厅转了一圈,心里有了主意。
周曦沐去酒店餐厅拿了两个冰淇淋,敲响了松井房间的门。
孩子们看到冰淇淋都特别的兴奋,周曦沐告诉他们,宾馆的餐厅里还有很多好吃的东西,只是他的手拿不了了。孩子们一听就央求妈妈带他们去餐厅,松井带着妻儿一起去餐厅,两个日本兵也一起跟去了。
周曦沐将他们送到餐厅用餐,他离开时经过一位客人身边,看到他椅子后面的手杖,不经意偷偷带走。
两个日本兵在原地站岗,明显感觉到尿急,周曦沐向松井请示,带他们去酒店的厕所,松井点点头。
周曦沐带两名日本兵来到酒店一楼的卫生间之后就把门反锁上,他告诉他们下午的宴会会有许多舞女到现场助兴,两个日本兵听得无限神往。正在此时,周曦沐突然抽出手杖击昏其中一名日本兵,并拔出他腰间的手枪对准另外一名日本兵,很快制服了两人。
一是怕枪声引起骚乱,而是他的确不想伤人,周曦沐最终只是击昏两人,捆绑并堵住两人的嘴,反锁在厕所,就抽身离开了。
周曦沐快步回到餐厅,装出特别紧张的样子,对松井耳语说山田君已经到了,说是有要事找他,正在宾馆房间等他。
松井起身跟随周曦沐进入电梯,电梯门一关,周曦沐就一棍向松井后颈击去,松井毫无防备地应声倒地,周曦沐按了四楼的按钮,电梯门打开,周曦沐将松井拖出电梯,拖进了楼梯劲头的储物间。周曦沐反锁储物间的房门之后,换上了松井的全套衣服,把自己的袜子塞进了只穿内裤的松井嘴里,将昏迷的松井牢牢捆绑在储物架旁边,并反锁了门。
周曦沐走出宾馆后直奔火车站,距离开车只剩下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了。陈确铮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流,看到四处探查的日本人,内心惴惴不安,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慢,等了好久,终于看到周曦沐出现,他手中提着一个布包裹,居然是穿着一身和服,而且这身和服看起来有点眼熟。
周曦沐带着陈确铮就往车站的检票口走。
“周老师,这和服……”
周曦沐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头油,将头发从中间分开,油光锃亮,他目不斜视,做出目空一切的傲慢派头径直向前走去。
“什么都不要问,一会儿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