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的路上,梁绪衡再次牵起贺础安的手,两人的手大小十分悬殊,梁绪衡的小手被完全包裹,十分有安全感。
记得贺础安第一次牵起梁绪衡的手时,因为心里紧张,手心直冒汗,使得指尖冰凉潮湿,梁绪衡还以为贺础安是个天生手冷的人,可时间久了,贺础安的手不冒汗了,牵手的时候就像握着一个小暖炉。
想到这里,梁绪衡不由得笑了。
“笑什么?”
“没什么。”
梁绪衡笑着摇了摇头。
“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唱歌?”
“我还没听你唱过歌呢,给我唱一首,好吗?”
“我唱歌不好听,走调走得厉害!”
“没事,我也是荒腔走板,我们刚好凑一对。”
“那好吧!”
梁绪衡想了想,大方开了嗓:
蔷薇处处开,蔷薇处处开,
春风一阵一阵慢慢吹来,
鲜花密密排,鲜花密密排,
瞧这样艳丽决不可以采。
人人爱又爱,
他带刺揪下来。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痛的热泪双双流满腮。
蔷薇处处满,蔷薇处处满,
年年一次一次要过春残,
鲜花笑颜欢,鲜花笑颜欢,
瞧这样艳丽开放满花园。
人人看又看,人看看赞一番。
偷偷摸摸,抓抓拉拉,
偷偷摸摸,抓抓拉拉,
摘下摘下将它揪个完。
蔷薇处处娇,蔷薇处处娇,
年年一度一度闹闹花潮,
鲜花盛意邀,鲜花盛意邀,
瞧这样艳丽个个人人瞧。
人人笑又笑,
将花花看护好,
日日天天,朝朝夜夜,
时时刻刻,红红绿绿,
热热闹闹开个满园娇。
……
《蔷薇处处开》已经是两年前的老歌了,贺础安不是没有听过,虽然金嗓子周璇的歌声十分动听,但这首歌贺础安并不是特别喜欢,可梁绪衡一唱,贺础安便瞬间被征服了。
梁绪衡的歌喉称不上优美动听,但胜在她神态的生动和俏皮,尤其是中间那四句“哎呦”,实在是可爱得紧,贺础安想伸手捏捏梁绪衡的脸蛋,还是忍住了。
“哎呦!”
梁绪衡又叫了一声,贺础安以为她还在唱着那句逗趣的歌词,梁绪衡却捂着头转过身四下看,发现不远处有几个孩童在玩闹,他们都衣衫破烂,满脸脏污,最大的一个大概十岁左右,一脸怒意地看着他们。
“不要脸!”
个性温和如贺础安,这次也真的生气了,自己被丢石头,被骂“伤风败俗”也就罢了,可这次石头却打在了梁绪衡身上,还被一个孩子骂“不要脸”,贺础安根本忍不了了。
见贺础安走近,那孩子并不躲,反而直直地瞪着他。
“你在说谁?”
“我说你和她,不要脸!”
“你为何要这么说?”
男孩也不知怎么说,气急败坏地在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向贺础安身上丢,被贺础安一把攥住胳膊。
男孩吃痛却挣脱不开,张嘴就咬,贺础安忍痛却不撒手,其他小孩子见事不妙,便一哄而散。
正在僵持之间,男孩的肚子突然开始咕噜咕噜地叫起来。
男孩觉得有些窘,不自觉地松了口。
“你肚子饿了?”
梁绪衡从书包里掏出之前在“雷稀饭”买的没吃完的煎粑粑,递给他。
“吃吧!”
男孩迟疑了一秒,可能是因为肚子太饿,还是没能忍住,一把便夺了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不用急,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男孩风卷残云般地吃完了煎粑粑,眼中的敌意消失了大半。
“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没有家了,我爸妈都死了,我大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呢!”
“你叫什么名字?”
“唐思良。”
“思量?哪两个字?”
男孩摇了摇头。
“你不识字?”
男孩摇了摇头。
“你总有十岁了吧?”
男孩点了点头。
“向你这个年纪,早就应该念书了,怎么,从没念过么?”
男孩摇了摇头。
“念书要花钱。”
贺础安叹了一口气,低头思考了一下,从路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唐思良。”
“以后这便是你的名字了,这‘思’是‘思考’的‘思’,‘良’是‘优良’的‘良’,来,我教你写。一个人总要会写自己的名字。”
唐思良难得地羞涩了,不肯过去,被梁绪衡在身后推了一把,推到了贺础安跟前,贺础安站到唐思良身后圈住他,把树枝放到他的手中,握着他的手写了几遍他的名字。
贺础安用脚把地上的痕迹抹平。
“来,你自己写写看。”
唐思良虽然有点紧张,比划的顺序也不是很对,但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