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承荫愣了一下,摇摇头,叹了口气。
“楚青恬,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胡承荫,下面我有几句话想郑重其事地跟你说,请你一定要听好。你的心意我知道,虽然此时此刻我没办法给你同样的回答。但我想告诉你,很珍惜你对我的心意,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我不想跟你变得陌生,未来的事谁也不能预料,但我希望我们都能坦然面对彼此,若我有一天喜欢上你了,我会告诉你,若你有一天喜欢上别的女孩子了,也希望你能告诉我,我也会真诚地祝福你。在此之前,胡承荫,我希望能跟你像好朋友一样相处,可以吗?”
胡承荫笑了,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捏了捏眉心。
“早知道这样,我就早点把你灌醉了。”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好朋友,我们一言为定!”
胡承荫伸出手,楚青恬也伸出手,握住了胡承荫的手,楚青恬纤长的手指柔弱无骨,胡承荫轻握一下,克制住了心中的贪恋,很快便松开了。
楚青恬如释重负地笑了。
“一言为定,好朋友!”
“现在要是有个酒坛子,你是不是要跟我歃血为盟了拜把子了?”
“哎,是个好主意,明天早上跟石榴阿爸再要一坛子酒。”
“我可不跟你拜把子,我还想着有一天能把这‘好朋友’的‘好’字给换掉呢!”
“若是我……”
“我懂,不怨你!”
“我这段时间胸口一直有一块大石头压着,现在好了,这块石头终于搬走了,真的好舒服。”
“楚青恬,希望你明天早上不要忘记今天晚上对我说的话。”
“我不会的,我没有喝醉,只不过是‘酒壮怂人胆’罢了。”
说完,楚青恬跟胡承荫对看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隔天一早,廖灿星醒来,天已大亮,宿醉让她有些头疼,院子里隐隐传来阵阵欢声笑语,廖灿星眯着眼睛走出门来,看到所有的人都聚在一处,“三剑客”却全都不知去向。
“你们在干什么啊?”
“小灿星,你醒啦?快过来!我们在看石榴阿爸劈竹篾呢!”
“他……们哪儿去了?”
“你问陈确铮?他胳膊受伤了,狐狸跟贺础安一大早陪他去医院了。”
廖灿星一下子就急了,她回想起在竹林里陈确铮帮她挡竹子的事,肯定是那个时候受的伤,一想到这儿,她就想立刻奔到陈确铮的身边去。
“他在哪个医院啊?”
梁绪衡站起身来,把廖灿星拉到旁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哎呀,两个大男人陪着他,出不了事儿,估计现在都回宿舍了,你就踏踏实实地呆着,咱们在这儿吃完早饭再走!”
石榴阿爸说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也丝毫不停:
“就是,估计就是扭到了胳膊,不碍事的。”
石榴阿爸的竹篾劈得又细又匀,一根一米多长,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一边如果三根做一个纱罩的话,地上的这些竹篾可以做好几百个了。
石榴阿妈和石兰端着两个盘子从屋里走了出来,石兰笑着喊了一句:
“吃饭啦!”
石榴阿爸从椅子上站起来,招呼大家:
“走,吃饭去!”
大家便一窝蜂的拥到了桌前,盘子里装的是暗红色、年糕状的食物,边缘焦焦的,喷香扑鼻。
“这是什么啊?好香啊!”
石兰手脚利落地摆碗筷,声音跟她的人一样脆生生的。
“你们到蒙自这么久,没有吃过吗?这是烤年糕啊!”
梁绪衡一脸好奇,盯着盘中的年糕仔细端详。
“年糕?年糕不都是白色的吗?这个年糕怎么是红色的啊?”
“这里面放了红糖,就变成红色了,这可是阿妈的拿手菜!你们要慢慢吃,小心烫嘴!”
石兰用倮倮语跟妈妈说了什么,石榴阿妈害羞得笑了。
楚青恬试探着咬了一小口,立马被烫到了,却又舍不得吐出来,只好张着嘴不停地吸气,希望嘴里的年糕能早点凉。
大家看到楚青恬窘迫的样子,都忍不住笑了,楚青恬咽下那块年糕,外焦里糯,甜香无比的烤年糕的滋味在唇齿间流转,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好吃!”楚青恬竖起了大拇指。
梁绪衡看着楚青恬,好奇地用手撑在桌上,支着头看楚青恬。
“楚青恬,你是不是那里不一样了?”
楚青恬抿了抿嘴唇。
“哪里不一样啊?”
“就是那种又开心又轻松……如释重负的感觉,说,你后来跟狐狸跑哪儿去了?都聊什么了?”
“没聊什么,快吃吧,年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楚青恬故意咬了一大口年糕,把嘴巴塞得满满当当的,不再说话。
梁绪衡转头看身边的廖灿星,只见她盯着眼前这块烤年糕,却一口也没动。
梁绪衡从背后揽过廖灿星,亲热地将她搂在怀里。
“小灿星,你就放心吧,你的陈学长肯定没事的!要不等会儿我们回城先去卫生院看他,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