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容知道她的脾气,并没往心里去,只是有些好笑。
不得不说织毛衣这种事情不论在原世界还是异世大陆,对祭司午这个年纪的老太太都有着奇怪的吸引力。
在接下去的日子里,除去吃饭睡觉,剩下的时间,祭司午几乎毛线棒不离手,简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她先给自己织了一件和丛容身上差不多的套头衫,并在后者的描述下,又织出来了裤子。
别说,那款式,那感觉还挺像上辈子流行过一阵的奶奶裤。
丛容之前囤的毛线球很快用完,祭司午嫌一个人捻毛线太慢,让他一起捻,还把两人的私奴,毛芜和炎朔也叫上了。
炎朔刚进车厢就看到穿着一身毛线衣裤的青年。
丛容身材瘦削修长,骨肉匀停,宽松的奶油色毛衣硬生生穿出了T台模特走秀的味道,oversize的领口下方细巧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在雪光的映照下,泛着瓷白的色泽。
炎朔一愣,然后才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余光却始终粘在青年身上。
“丛大人您这么穿真好看!”奴隶们对圣主眷属的滤镜有八百米厚,毛芜也不例外,不过她认为今天的丛容格外俊美。
似乎对方天生就应该这么穿,他就像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珠,先前屈居于粗陋的兽皮之下,而现在那层兽皮终于被掀开,宝珠展露出原本的璀璨光华。
毛芜不知道什么叫气质,在她眼中,丛大人是这片大陆上最有魅力的人,任何男女都比不上。
饶是丛容脸皮再厚,也被她真诚不做作的彩虹屁吹得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就听旁边少年轻轻嗯了一声:“丛哥,你真好看。”
装了物资后,车厢内所剩空间不大,两人因此挨得很近,几乎头碰着头,炎朔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只说给他一个人听一般。
丛容感觉耳朵一阵发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想了想问:“是我好看,还是衣服好看?”
炎朔下意识的“你好看”就要脱口而出,话到嘴边又换成了:“都好看。”
因为一句都好看,小奴隶得到了丛大人亲手织的同款毛衣一件。
第二天当炎朔穿着它出现在雪地上的时候,瞬间引来无数羡慕嫉妒的目光。
“青,丛大人真的不收私奴了吗?”炎丁眼睛都红了。
“不收,已经有人去问过了。”炎青同样垂头丧气。
“情人呢?丛大人还没有情人吧?”
人群中不知是谁忽然问了一句,大伙儿面面相觑。
“没有吧,没听说丛大人有情人。”
“真的吗?那我很有希望啊!”
“我觉得我也是……”
“我感觉丛大人应该喜欢我这样的!”
原始人们七嘴八舌,一个个胸有成竹,自信得不得了,下一刻便听不远处传来红藜懒洋洋地嗤笑:“谁说大人没有情人?”
“什么?丛大人居然有情人了?是谁?”众人惊讶极了。
原始人对性从不避讳,不论男女,只要兴致上来了,甚至可以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地来上一发。
但他们从未见过丛容和谁发生亲密关系,倒是有不少族人和奴隶向丛大人示过好,比如炎青,比如红藜,还有炎山之前的那几个情人,结果毫无例外地全都被青年拒绝了。
一些脑洞大的族人甚至因此得出丛大人可能不喜欢人的结论。
“大人的爱好很特别。”那些族人如是说。
然而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
丛大人居然有情人!!
红藜眯起眼,朝不远处独自走在前头的炎朔抬了抬下巴。
少年身姿挺拔,有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清瘦,眉峰清晰,五官俊秀,高高束于脑后的马尾辫被寒风卷起细小的发梢,他的模样干净而俊挺,光从外表看,绝不会把他和奴隶二字联系在一起。
“之前回去挖物资的时候,我亲眼看到炎朔和丛大人在洞穴里这样那样。”红藜信誓旦旦说,“不信你们问卯,丁和青也看到了,还有两个奴隶。”
炎卯想说丛大人和他的小奴隶只是身体挨在一起罢了,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因为红藜说得太笃定,搞得炎卯反而不确定起来,当时洞里的光线非常昏暗,也可能是他没看清楚。
想到这儿,炎卯迟疑地点了点头。
众人哗然。
丛大人的私奴也就算了,那小子竟然还是大人的情人,嫉妒使原始人面目全非,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炎朔早已万箭穿心。
丛容对外面的议论毫无所觉,迁徙队白天赶路,天一黑就地休整,他将物资车让给了祭司午和毛芜,自己带着炎朔与其他人一起挖雪洞。
“我来挖,丛哥你去休息。”炎朔选好地方,石刀插进雪里,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丛容坐了一天车,浑身肌肉都僵硬了,闻言摇摇头,拿着石刀在旁边帮忙扒拉雪沫,顺便活动筋骨。
炎朔见状也没说什么,两人合力挖完雪洞,丛容根据脑海中的地图指示找到奈罗河所在地,继续冰钓事业。
他熟门熟路地用兽油打窝,水面下很快有阴影出现,炎朔拿着长矛守在旁边,正准备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