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这样的主意,带着你两个妹妹进城。
熠明就笑的很明朗,有些少年人的得意,“好日子嘛,大家过。”
哪里能撂下来两个妹妹,也不能撂下来自己妈。
王守香拍了怕熠明的胳膊,她不难过,她高兴啊,“妈做饭去。”
厨房柜子里面一无所有地干净,上街上去买肉,走路上自己就高兴,高兴地掉眼泪,走几步,眼泪甩地上,红肿着眼但是骄傲,那时候跑那么远抱孩子,人家都劝着不要。
但是她想着抱回来就当亲生的,这孩子好好对人家,你看,十一年,孩子孝顺她,第一个要求,就是为她考虑的,第二个,为了两个妹妹,心里有这个家!
人要的,不是钱财名利,是这一份儿心,一份被人惦记被人重视的心,换句二三十年后的话,就是被爱的人容易被治愈。
比如说现在的王守香,她不觉得苦啊,她觉得浑身都是劲儿,那幸福感爆棚,“来两斤肉,一刀瘦的。”
五毛钱一斤,正好一块钱,又送了一块儿猪血。
走回去全切了,孩子们喜气洋洋地烧锅,熠月葱姜摘好放在案板上,熠熠坐在那里烧锅,熠明看着柴火不够了,去外面背柴进来去。
肉切的片儿大大的,新鲜的芸豆刚熠月摘来的头茬儿,嫩生生的一直没舍得等长大的,这样红火的一家人,肥肉进锅的时候刺啦刺啦的香味出来。
油脂摩擦着黑色的铁锅,葱姜的味道蒸发带走肉的腥味,熠熠心里想,这是一块好猪肉。
锅铲来回地翻炒,直到肉变色了,然后放芸豆,加水,熠熠加大火烧锅,木头的香味也在火里面烘烤,燎烟夹杂着果木的味道,这成为她的人生中,最难忘的一抹味道。
芸豆上面浸润着油脂,里面淡紫色的豆子软糯,一人一大碗,当饭吃也行,就着饭吃也行。
吃着火热的时候,满脸红光,熠熠扒拉着碗底最后几颗豆子,想着要不要拿一块喧腾的白馍馍泡汤吃。
大门突然旋风一样地被推开,正午蝉鸣一样地急促,“嫂子——”
“我回来了,这事儿我做主,不用再考虑了!”
“多两张嘴的事儿,勒紧裤腰带过吧。”
苦一苦家里,紧一紧日子,这不就能养两张嘴了吗?马海洋还是回来了,熠熠最后没吃留在碗底最香的那几颗芸豆子。
他的挣扎在村子里的时候还觉得愤愤不平,凭什么多养两个孩子。
等到村口的时候,还觉得可以谈。
可以等着越来越远,能从山梁上眺望淌水崖,然后再到眺望不见,心里的空缺在这样炎热的中午再也不能抑制。
一股狂热的躁动按捺不住,一种团圆的狂想占据脑海,忍饥耐渴一口气骑回来。
自行车哐当放在门外,推开大门就这样一口气跑到屋子里面,看着正在团圆的一家人。
多么美好的一家子,以后他也是团圆人家了。
这样的满足,让他觉得养一个十一岁跟八岁的女孩的那点委屈,全都散开了。
上几年学,然后就嫁人了嘛!
至于城镇户口,先对付着吧,他纵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也给她们些机会。
后面给孩子们谋划一下就是了,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
当他前面驮着一个,后面驮着一个,后面跟着一个跑的时候,还觉得不真实。
就这样白得了三个孩子。
熠熠坐在前梁上,扭头看不见王守香了,那点去镇上的高兴,能外出的兴奋,成为了恐慌和失去。
裂开嘴,“妈呢,我不去了,我找妈去!”
没有人开口说话,她就跟马海洋慎重地说,“叔,我不去你家走亲戚了,我家去吧!”
马海洋看着这个亲生的,为着她的爹妈,也对这个孩子多许多耐心,“等过些日子再回来,我们先赶路,等到了再说。”
她听话,也懂事,也有礼貌,这周边的环境她都不认识,怯怯的。
到家下车了,她又问,“到家了叔,我得找我妈去了。”
马海洋一阵沉默,看着这个焦急的孩子,“在家里睡吧,明儿再说。”
熠熠一把拉住他的手,大概很清楚明白了,她不该出来的,“叔,送我家去吧,我妈等着我呢,家里鸡鸭没人打草,我得烧水,我妈地里干活没水喝,没饭吃。”
拽不动,熠月抱着她哭,她也想明白了,这是别人家,不是自己家,欢天喜地去城里,等到了是不一样的。
孩子懵懵懂懂的感觉,在以后几十年再回首时,才觉得残忍。
熠月拉着她到一边,给她重新编辫子,“这一以后就是家,婶子回娘家了没回来,叔接去了,你见了人得喊。”
“别哭了,让人不高兴,我们这叫寄人篱下,就跟出来打工的人一样,以后婶子叔就是老板,得看人家脸色,我们得干活,得让人满意了,给饭吃给上学这叫工钱。”
“你得在这里好好干,以后混出头了,才能家里去,妈才有好日子过。”说完自己甩了一把眼泪,手擦在了熠熠的袖子上。
熠熠哭唧唧地,“怎么混出头?”
熠月觉得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