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和秦界二字就刻在边上,熊启一开始没有注意,被扶苏一指,他顿时面色大变,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很快神色又恢复如常,只是眼中闪着精光。
“叔公,我下棋就喜欢不被人打扰,这样才能下个痛快。这人间俗事俗务太多,很是容易被人吵闹打断。”
“好好好——你们都退下,退到外面去。”熊启下令。
扶苏也看向身侧,“你们也退下。”
信想着,自己也不能做的太明显。“太子,臣是少内史,不应该离开太子身侧的。”
“下棋而已,没有什么大事。”
“唯。”
灌夫却道,“太子,你和御史苍下棋,从来都不叫我们离开。”
话音刚落,信一脚狠狠地踹在灌夫的后腿上。
周围的人当做既没有听到这番话,又没有看见这一幕。
灌夫只能看着信凶恶的眼神,委屈退下。
等到灌夫走了,熊启道,“太子身边这个近卫,我看很有意思。”
“他是我从虎贲卫中挑选的唯一能够扛起鼎的人,一身好武艺。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优点了。”
熊启已经擦拭完了手,这就等着上手下棋。
“请太子赐教。”
……
太阳渐渐从东面爬上中天,从来都是爷爷教孙子下棋,到他这反成了孙子给爷爷教棋。
好在不算难教。
“马走日,相走田。帅不可离开九宫。”
熊启很快就上手了,只是让他感到惊诧的是,三局走下来,扶苏每次都不让着他。
“对待一个新手,太子这样做合适吗?”
“反正我赢了。”扶苏双手环胸。
熊启看着楚河秦界,知道扶苏还有后招,虽然不想再输给这个乳臭未干、口气比本事大的臭小子,可是他还是将就坚持了下来。
“那就继续。”
等到下午的时候,扶苏忽地教了熊启一个棋法。
“这一招,叫做弃车保帅。”
“车都没了,帅还拿什么进攻?”熊启已经下棋下得已经入了迷,全身心沉浸在象棋里,哪里还有先前的玩味之态。
“适当的放弃手下的马前卒,可以保住帅。只要还有象、士、马、卒,未必不能日后翻盘。我所说的这个办法,可不仅仅在象棋棋局之内。”
熊启从棋盘中醒了过来。
“好小子,原来用意在这里啊。我告诉你,没有了车,帅就等于死了。倚靠众人的力量才成为帅,如今却要抛弃众人,势必为世人所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