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峻岭的外廓。
骏马在寒冷的黑夜里吐出的气息立刻变成白雾。
“大王,臣不能说。若是说了,定然让大王大怒,到时候怕是要动荡国本。”
嬴政还当是什么事情呢,仰头哈哈大笑。
“动荡国本?这个天下,只要有寡人在一日,谁能动的了秦国的基业。”
赵高跪了下来,将头埋在草地上,不肯再说话。
嬴政冷篾地望了他一眼。
他捋捋自己的须髯,此时嬴政心中已经有数,赵高这厮该是又惹了什么大祸。想要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以减轻他的罪责。
这么多年来,他都能做到花样百出,始终不改奸佞本色,这在群臣群吏之中,也是唯一。
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人,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
“到底什么事,说罢。”
“大王,此事干系重大,臣真的不能说。”
嬴政被激起了兴趣。
嬴政一直不明白,赵高这样的小人,为什么总是心那么高,自以为是。
这种小人永远都认不清自己。
很多时候,嬴政留着赵高在自己的身边,更多的是一种提醒,还有玩味。
易经中说,小人易进难出。小人永远都不会去听大道理,当真理放在他的面前,他只会嗤之以鼻,甚至奚落大笑。
赵高就是小人中的小人。在寡人的面前,他装作任劳任怨,勤勤恳恳,一旦到了宫外,立刻变一副脸,小人得志,恨不得让丞相见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可是这样的人,他有用。
嬴政透过这些人和赵高的关系很快就能辨明忠奸。
哪个爱亲近赵高,便不可重用;哪个疏远赵高,便是忠臣。
可怜赵高这个小人还以为寡人被他蒙在鼓里。
嬴政嘿嘿笑了起来,笑声中自然多是冷篾。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你今夜不说,寡人今夜就将你腰斩于此。”
赵高虽低着头,却时不时微微偷瞄着嬴政的神色。
嬴政总是摆出一副‘我是神’的傲然姿态来。
赵高流出眼泪来,大声哭泣地道,“大王救命,太子要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