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蒙受太子的大恩,如何还能再这样随心所欲带走属吏呢。”
“既是属吏,按照律法,自然也当随太子舍人迁调。”
扶苏对萧何的宽容,让众人瞠目结舌的同时。一时间给萧何引来了无数妒火!
为了保护萧何,扶苏甚至特意让冯敬亲自殿后护送他们。
这样的殊荣,让萧何对扶苏更加感激。
萧何心里发誓,一定要报答太子知遇之恩。
只是萧何知道,他不能急,越急就越要出乱子。
就这样冯敬留下殿后护卫,顺便看着刘季、夏侯婴等人搬家。
但是这太子抵达沛县请贤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
不出一个午,所有人都知道驿馆里前些天来的人是秦国太子。
乡民们在知道刘季、萧何、夏侯婴等人要发达了后,纷纷挤在他们的家门口,给他们送礼物。
鸡蛋、肉、柴、都被堆到这三家人院子门口。
刘季回到家中,原先看不起他的哥哥嫂嫂,如今纷纷的端着肉和新衣服来看望刘季,希望刘季可以以后提携他们。
刘季望着哥哥嫂嫂这样,没有多高兴,也没有多厌恶。
他早就习惯了这个由坏人和蠢蛋组成的世界。
说哥哥嫂嫂多坏吧,可是蠢的出奇。过去看不起自己,对自己百般厌恶折腾,把自己这个单身汉撵出家门,等到自己发达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认为把好吃的搬过来,自己能给他们赏赐。
说哥哥嫂嫂们蠢罢,可是他们却又在自己还没有到十四岁的时候,就撺掇父母把自己从家里赶出来,住在一处破院子里,说要让自己自立门户。其实是为了他们早点占了父母剩下的田地。
刘季想到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对着哥哥嫂嫂说了一句很含蓄的话,“我非君子。”
两个哥哥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尚且羞愧想要离开。
嫂嫂们却仍旧一脸谄媚,将身子弓地极低,走起路来都像是蛇一样匍匐。
“季弟何以这么说呢。”两个嫂嫂追问刘季。
刘季顿时瞪大眼睛,刘肥给他端热茶来,他险些把手给烫了。
“那你们为什么当初对我百般冷眼,什么尖酸刻薄的话都说得出口。又为什么现在对我这样好,白白送这么多好吃的给我呢?”
“当初说我好吃懒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对我直呼其名,大呼小叫。而今却又称呼我为季弟呢?”
两个嫂嫂笑道,“那还不是因为过去季弟你地位卑贱却又不事生产,如今季弟你都要成为太子身边的红人了,日后必然是飞黄腾达。如今季弟已经位高而又多金,我们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对待你。”
刘季听到,顿时拿着刘肥给他的茶壶往地一摔!
“滚!恬不知耻!”
哥哥嫂嫂被刘季吓得不轻,仓皇跑了出来。
周围则是秦军,他们望着眼前这一幕。
没想到,天下的人都一样啊。
怎么人到哪都是这个德行。
“做人做到这个份,因为一个人贫穷所以就看不起他,因为一个人富贵所以就谄媚。我可也觉得不怎么样!”
“滚!”
“都给老子滚!”
刘季甚至直接拆下门板把哥哥嫂嫂追赶打跑。
这让沛县的人拍手称庆。
等到哥哥嫂嫂被撵走,其他人看自己怕是也得不到什么东西,也就把来时拿的东西都带走了。
刘季坐在家里的破席,身边是穿着破烂衣服的刘肥。
“把衣服拾掇拾掇,跟着老子去咸阳。”刘季望着刘肥。
是他不愿意对儿子好吗?是他不知道刘肥很可怜吗?
都不是。
是他没能力。
做人就是这样,你没钱,没权,什么都做不了。而这个时候,回头再看这个儿子,只会觉得他是负累。
可等到有了钱,刘季又感觉未来一片光明,再看儿子也是眉清目秀的,觉得是自己身的骨血。
夏侯婴不在的这几天,他的妻子因为不被允许出门,就一直待在家里。他猜想夏侯婴应该也和萧何一样,被贵人看了,所以早就把东西打包好了。
于是夏侯婴等人装了东西了车,就来刘季这里。
刘季在沛县除了一帮好弟兄,根本没有东西什么能够带走的。
他最舍不得的兄弟就是卢绾,还有樊哙、周勃。
临行前,这伙人抱在一起。
刘季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这次我离开沛县,什么都没带走。因为我最想带走的就是你们几个,奈何我现在还没有在太子面前立下尺寸之功,没有资格请太子让我一并带你们几个。”
“但是等到我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一定会让你们做我的副官。”
刘季和卢绾几个这么说着。
“大哥,我们相信你。只是你这个个性,去了咸阳怕是要吃亏啊。”周勃说着。
卢绾双手放在袖子里,他是舍不得刘季走,“是啊,你说话大大咧咧的,虽然自己心里不搁事吧。可是这咸阳的人,那能是简单人物吗?都是踩着尸体爬去的。你可要小心啊。”
“哥几个,娘们兮兮的!算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