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几人来到苏府门前,正好遇到从府里走出来的程文荣。
自从程文荣和窦嫣解除婚约后,他们就再没有见过面,程文荣看起来沧桑了不少,胡子拉碴,手里拿着一筐石榴。
程文荣看到他们面色一暗。
窦露现在怀有身孕,脾气愈发骄躁,他今晚才刚躺下,窦露就吵着闹着要吃石榴,还非要让他亲自去买,他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到街上买石榴,可大晚上的根本就买不到,满街也没有卖石榴的,他折腾一趟,空着手回了府里,窦露见状却气的不让他进门,怪他无用,将他骂了一顿,还说她姑母这里有,逼得他这么晚到苏府来讨石榴。
程文荣满身疲惫,既烦闷又觉得丢人,看到众人下意识把石榴往身后藏,眼睛却忍不住瞟到窦嫣身上。
他早就后悔了,成婚后每一次跟窦露争吵,他都忍不住想起窦嫣。
在令人烦闷的婚后生活里,窦嫣在他心里逐渐变成了一个对比的对象,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起窦嫣的好,渐渐忘了解除婚约时的不快。
他以前觉得窦嫣是个没有依靠的孤女,现在却觉得如果窦嫣没有娘家可依,也许对他而言是件好事。
那样窦嫣就可以完全倚仗他,任由他拿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窦露随时随地都可以向他发脾气,偶尔还会闹着回娘家,每次都要他去请才肯回来。
他既要忍受窦露娇纵的脾气,还要忍受窦家时不时从他家讨好处,实在是苦不堪言。
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很自私,可是这种想法总是控制不住的冒出来。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折磨里,他每次想起窦嫣,都会觉得后悔恼恨。
此刻见到窦嫣,他忍不住露出一丝向往,堆起笑容迎了上去,“嫣妹妹,好久不见。”
沈路云冷眼望过去,往窦嫣身边挪了挪。
杳杳见到程文荣,立即跑过去牵住窦嫣的手,像个小小的护花使者一样护在窦嫣周围。
窦嫣掀起眼皮,冷淡的看了程文荣一眼:“有事”
程文荣看着她酡红的脸颊,声音不自觉放柔,“嫣妹妹,你何必对我这么生分,你我毕竟曾经有过婚约,还差点成为夫妻,现在就算婚约解除了,情谊也还在,你如果有事,只要叫我一声,我肯定是随传随到的。”
“不需要。”窦嫣抬脚往前走。
程文荣拦住去路,“嫣妹妹,我心情不好,你陪我多说几句话……”
沈路云用折扇抵在他的胸前,将他推开,“离远点。”
程文荣横眉一竖,“你是什么人”
“好狗不挡路。”沈路云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烦。
程文荣嗓门顿时大了起来,“我跟嫣妹妹说话关你什么事”
“我跟你无话可说。”窦嫣面色冷凝,抬眸直视着他,因为醉酒她说话比平时稍微慢一点,却字字清晰,“请你离我远一些,不要像只苍蝇一样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
杳杳诧异抬头,忽然意识到嫣姐姐是真的醉了,如果是往常,她肯定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过这样也好,对于这种坏人该骂就是得骂,不然他就蹬鼻子上脸一步步试探你的底线,像只赶不走的苍蝇一样惹人烦。
程文荣被当众打脸,顿时气急败坏起来,“窦嫣,你别不识好歹!”
他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没有人是好拿捏的,这跟有没有娘家可依无关,他把窦嫣想象的温柔如水,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随意欺压窦嫣,窦嫣不敢反抗罢了,而这一刻窦嫣打破了他的幻想,让他恼羞成怒。
杳杳抬起小手扇了扇,“他说话好臭。”
窦嫣牵着杳杳往后退了一步,对程文荣冷道:“你熏到我妹妹了。”
“又不是你亲妹妹!小孩子就是要好好教,你不会教我来教。”
闻言,沈路云和苏景毓一左一右站了出来,齐声怒吼:“是我们的亲妹妹!”
程文荣声音滞了一下。
窦嫣咬牙道:“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更不要牵连我弟弟妹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文荣压抑了一晚上的火气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大声怒吼:“你在这里装腔作势什么,你不过就是一个孤女,你根本就没有兄弟姐妹,你连家都没有,早点认清现实吧,还真把自己当大小姐了!如果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苏景毓握紧拳头,满面怒容,“不止杳杳是我妹妹,表姐还是我的亲表姐!谁说我表姐没有兄弟姐妹我就是我表姐的弟弟,我的兄弟姐妹就是我表姐的兄弟姐妹!你再敢来打扰我表姐,我不会放过你的!”
程文荣本来就在窦露那里受了一肚子气,霎时憋不住怒火,抡起拳头就想往苏景毓身上招呼。
这时苏景毓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怒吼,窦嫣不知道在哪里捡到一根木棍,举起木棍就朝程文荣冲了过来,“让你们都欺负我!”
窦嫣一棍子用力砸了下去。
本来准备出手的苏景毓和沈路云:“……”
本来做好打架准备的裴元卿和秦诗萝:“”
大家齐齐愣住,只有杳杳兴奋的挥舞起小拳头,“嫣姐姐加油!打他,使劲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