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与我说了,若儿子想到兰京找份差事,他们必定帮忙照看,不让那些老狐狸欺负咱儿子。”
“使不得使不得!”曲刺史脸色微变,摆手道,“小山如今在这些事上更得谨慎讲分寸。肃王殿下在朝堂之上最是特殊,他只与天子同道,绝不可以私心偏颇、帮扶别家的人。”
曲夫人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摇头说:“咱儿子现下能去兰京已经是万幸了,哪怕做官也只是最小的官,哪里会劳烦肃王殿下?小山好歹是文定侯府的少爷,他们家如今就他一个有出息、能指望的,他在家中的地位自然非同一般,照顾一下港儿还不是轻而易举?更何况温澜也在兰京,有他这个做兄长的在,可比你这个做爹的还要靠谱,至少管得住三个泼孩子,不会让港儿走错了路。”
对于褚和,曲刺史那是千万个放心,不过说起褚和,他倒是想起一茬,说:“小凤是不是同温澜闹了?以往他与咱们说话,十句话中必定至少有一句提到温澜,可今日从白天到晚上,他却是一句都没提起温澜。我问他温澜在兰京好不好,他还一副有些不愿多说的样子。”
“兄弟俩之间闹一闹有什么稀罕的,但是他们比别家兄弟更亲近,闹不散的,你就别操心了。我……诶。”曲夫人看到一列,突然惊讶地说,“肃王府?”
“什么?”曲刺史凑过去,目光落在曲夫人指尖的位置,那一列的名字赫然是“肃王府”。他当即叫管家去把负责记录的礼簿先生叫来,指着礼单问道,“肃王府送了贺礼,怎么没有人立刻通知我们,啊?”
礼簿先生拱手,说:“回老爷,夫人,来送礼的只是肃王府的一个侍卫,不是肃王殿下。”
“这是什么话?哪怕是只肃王府的鸟把贺礼送过来的,我们也得出去道谢啊!殿下此番送礼,便是看在小山的份上,我们更该感谢,否则岂不让殿下误会咱们曲家没有礼数?”曲刺史急忙吩咐管家,“快,给我拿纸笔来,我要写信向殿下道谢。”
管家立马去了,曲刺史伸手点点礼簿先生,说:“你啊,说什么只是一个侍卫,肃王府的侍卫跟咱家的侍卫能一样吗?你别看那侍卫可能穿着、样貌都普通,但他说不定还与陛下说过话呢,肃王府的侍卫……你你你,你嘴巴一噘一噘的,你很想反驳我吗?”
“不普通,”礼簿先生弱弱地纠正,“那侍卫生得俊朗,言行举止一看便知并非寻常侍卫,必定是在殿下面前做事的。”见曲刺史一副“你还敢说”的表情,他连忙替自己撇清关系,“是那侍卫特意嘱咐不必告知您二位,好让您二位专心招待宾客,也不必扬声宣告肃王府前来贺喜,毕竟公子明年还要参加春试,风头太盛只会徒增麻烦。他的意思便是肃王府的意思,我怎敢违背啊?”
“哦,”几瞬后,曲刺史没了气势,“你不早说?”
曲夫人翻了个白眼,示意礼簿先生先下去,说:“肃王府的礼不好回,待晚些时候小山回来,咱们与他商量商量。”
“回来?”曲刺史摇头说,“我看他们今晚是回不来咯,不知道要喝成什么烂泥样!”
“阿切——”
曲港弯腰打了声很长、很响的喷嚏,很聪明地说:“有人在骂我!”
“不重要!”徐篱山提着酒壶给两人一一道满,最后给自己满杯,举杯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双喜临门双倍爽——喝!”
三只酒杯碰在一起,瞬间清空。
“秋试高中,兄弟团聚,”曲港眉眼深沉,“立业,成家就在一瞬间啊!”
“狗屁的成家,”褚凤正趴在小几边缘,闻言一脚踹在曲港的屁股上,嚷嚷道,“你凭什么成家,我允许了吗!”
曲港心情愉悦,不欲和他计较,上前把人搂进怀里,一手捧起褚凤熏红的脸,深情款款地说:“只要你愿意点头,我什么都肯为你做。”
褚凤眨巴眨巴两下眼睛,伸手指向不远处的窗,说:“我要你从那里跳下去,在半空高喊一声‘我是猪,我下锅了,大家都来看啊’,然后……呜!”
曲港的大度和宠溺只勉强维持了一句话的时间,他狠狠捏住褚凤的脸,像揉面团那样使劲揉搓两下,把人搓得闷声惨叫,全力躲避魔爪,在地上拱来拱去最后把脑袋藏进了小几底下。
徐篱山单膝曲起,看着从小几对面一路拱过来的这颗脑袋,伸手握住褚凤的下巴打量一二,无良恶霸似的把酒杯凑到他面前喂了一杯。
前有狼后有虎,褚凤几乎要落下泪来,一张脸被徐篱山的手撑着,可怜巴巴地说:“离开你们,还有谁把我当面团捏的!”
“确实是面团捏的。”曲港伸出一只腿压住曲港的双腿,笑着和对坐的徐篱山碰了一杯,“我看你真是白白胖胖了一些,被大哥喂得太饱了,都长肉了,这一路从兰京蹿过来竟然也没见瘦。”
“不许提他!”褚凤无能狂怒。
曲港挑眉,正想继续问,却见徐篱山朝他使了个眼色。
他们之间向来无话不谈,这还是徐篱山头一次暗示他莫要多问,曲港微微蹙眉,寻思事情大发了,但果然没有再说。
“不许提他不许提他不许提他!”重要的事情要拍着地说三遍,褚凤蜷缩被自己拍麻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