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端嫔怔在原地,喃喃唤了句,“圣上……”
皇帝面露无奈,“朕好歹在这儿,偏殿出了事,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
“圣上九五至尊,何须去看一个常在?”端嫔紧咬着牙关,满心不解,“况且林妹妹只是划伤了手指而已……”
皇帝蹙眉望着她,低声道,“端嫔,你话多了。”
端嫔身子一僵,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
皇帝起身,朝着殿外走去。
端嫔死死咬着下唇,红了眼眶,不甘怨恨笼罩在心头。
“林昭音……好你个贱蹄子!”
到了偏殿门口,皇帝抬手止住想要开口的宫女,抬脚走了进去。
殿内,林昭音坐在榻上,手腕搭在桌上,细眉微蹙,凝视着指尖的伤口,轻声道,“云柳,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连一点小事儿都做不好。”
云柳替她包扎好伤口,闻言眼底满是心疼,“这些本不是小主该做的事儿,从前在闺阁,老夫人独宠您,如今入了宫来,却受到欺凌,婢子真是心疼……”
“谁欺负了你?”
听到男人的声音,林昭音捂唇惊呼,似这时才发现门口站了一抹明黄,“圣上……”
来不及反应,林昭音跪在地上,小脸煞白,“妾不知圣上前来,失了体面,求圣上恕罪……”
望着她清瘦单薄的背影,皇帝眉头紧蹙,低声道,“朕问何人欺负了你?”
林昭音脸上血色尽失,眼底满是恐惧,闻言摇摇头,小声道,“妾的婢子失言,说错了话,并没有人……”
“小主,您就实话说了罢!”
忽地,云柳猛地冲上前,跪在地上,朝着皇帝磕头,“圣上,求您救救我家小主!”
云柳磕的用力,几下过去,已经见了血,可见主仆情真。
林昭音被吓了一跳,急忙开口呵斥她,“云柳,不得无礼!”
皇帝轻叹一声,朝她伸出了手去,低声道,“先起来罢。”
林昭音没料到一国之君会为自己弯下腰,因为紧张,身子变得僵硬,颤抖着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顺势起身。
皇帝握着她的手,皱眉问道,“你好歹是镇国公名下的千金,入了宫来,受了苦楚,怎能一言不发?”
“后宫嫔妃众多,倘若有欺软怕硬的,你见了朕,该大胆说出来才是,亦或者说与皇后听,总不能自己憋着这口恶气。”
林昭音眼中含泪,瞧着愈发可怜,望向面前的男人,小声哽咽道,“圣上,妾见不到您……”
皇帝一愣,对上她含泪的双眸,大抵猜出了什么,冷冷瞥了眼主殿的方向,而后才道,“明日朕来你这儿,不必管旁人。”
眼泪砸落下来,林昭音咬着下唇,轻声道,“多谢圣上。”
皇帝睨着她,语气低沉,“手上的伤可碍事?”
林昭音摇摇头,垂下小脸,“不打紧,劳圣上挂念。”
皇帝沉默,指尖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手背,半晌才道,“陪朕理理公务。”
林昭音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许是太过兴奋,脸颊微红,小声应下,“是……”
烛火昏黄,映在二人脸上,夜色渐浓,气氛也越来越浓烈。
慢慢的,皇帝放在奏折上的手落在了林昭音的腰上。
林昭音大着胆子,推开他面前的折子,起身坐在他腿上,轻声唤道,“圣上……妾不懂那些事,嬷嬷教习的时候太过羞涩,没认真瞧,如今……怕是要麻烦圣上一步步教了。”
皇帝勾唇笑笑,一手搂着她的后背,一手托着她的屁股,转身朝着内殿走去。
不多时,里头传来女子的娇喊声,似是痛苦,又似是享受。
主殿里,端嫔砸碎了一个又一个茶盏,心头涌上无名怒火,恨不得杀了林昭音泄愤。
“小贱人,竟然敢蒙骗我……”
一侧,于贵人听到外头微弱的声音,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心里头也起了别样的心思。
她入宫六年,圣上还未曾来过她屋中。
说来也可笑,她竟比不上一个新人。
可新人都有胆量一争,自己为何还要处处退让呢?
于贵人瞧着床顶,暗暗下定了心思。
西偏殿
林昭音一手死死攥着床幔,一手抚上男人宽阔的胸膛,眼角一滴清泪滑落。
她清楚自己这一生早已定了结局。
在吃人的后宫里头,她若不杀人,便会被别人无情杀害。
不知怎地,脑海中突然冒出谢庭玉俊美爽朗的笑颜,泪水便怎么也止不住了。
庭玉哥哥……
日后,就连见他一面都是不可能的了。
见她哭的厉害,皇帝不由得停下动作,低声问道,“可是朕弄疼了你?”
闻言,林昭音摇摇头,用力抱住他的脖颈,小声道,“妾不疼。”
没办法嫁给心爱的少年郎,总不能连钱权都不要了。
谢三叔说得对,入宫是她唯一能给自己争取到的好机会。
可惜林昭音不知道,镇国公费心要保下她,是不想让她给人做妾,准备着给她择个好夫婿嫁过去做正妻的。
林昭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