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云里雾里,应了一声,朝着帐子口走去。
才走到门口,突然从一旁窜出个人来,一把抱住了玉竹,让她动弹不得。
“娘娘,快动手!”
梁晚余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林昭音身边的云柳,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林昭音冲进了帐子,手里还举着一柄短刃。
林昭音双眼通红,像是才哭过的模样,面似疯癫,用力挥舞着手里的小刀。
“梁晚余,你去死!”
梁晚余被她吓了一跳,慌忙起身,面前的棋盘被砍掉了一角,白玉棋子散落一地,闹出的动静不小。
“小姐!”玉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想要上前帮忙,却碍于云柳的阻拦,动弹不得。
玉竹心里头着急,脑袋猛地向后一仰,后脑勺狠狠撞在云柳的鼻梁上。
云柳吃痛,手上下意识松了力气。
玉竹得以脱困,转身一脚踹在她肚子上。
云柳倒地不起,捂着肚子哀嚎,疼得直打滚。
“救命啊!有刺客!”
玉竹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确定远处的御军听到了她的话,才扭头去帮自家主子。
林昭音失了理智,乱砍一通,俨然起了杀心。
梁晚余错开身子,与她在桌边周旋,不敢碰她分毫。
“晚余!”
谢庭玉的声音从外传来,梁晚余头也没回,直接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别过来,别碰她!”
谢庭玉的脚就这么生生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梁晚余专心致志盯着林昭音的动向,嘴上喊着,“她肚里有孩子,若是咱们碰了她,她扭头就能躺在地上脏我们一手。”
听了这话,林昭音愣了瞬,旋即吃笑出声,眼底杀意更盛,“梁晚余,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只可惜……今日你必须去死!”
梁晚余用长凳拦住她,皱眉问道,“我不知自己何处惹到了你,你如今所作所为,是什么不顾了吗?”
“我还有什么!”林昭音一脚踹翻身前的长凳,扬声质问道,“我什么都没有了,都是你害的!”
梁晚余更想不通了,可她如今没功夫和她周旋,眸光闪了闪,直接转身跑出了帐子,还不忘扯走一旁的谢庭玉。
才出帐子,正好迎面和几个御军撞上。
“来得正好。”梁晚余指着半敞的帐口,扬声道,“林嫔娘娘失心疯了,举着刀子冲进我帐中乱砍,险些伤了我。”
御军云里雾里,闻言急忙冲到帐前,却被里头的景象吓了一跳。
林昭音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月白色的裙子红了大半,不见方才的短刃。
“我的孩子……”林昭音痛到无法呼吸,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外头的梁晚余,小声道,“她……她害了我的孩子……”
御军面面相觑,不知该听信谁的话。
动静不小,引来了许多人。
苏锦绣被一众丫鬟太监簇拥着走过来,见状眉头紧锁,冷声道,“长盛,去找徐太医来。”
“是。”
苏锦绣睨着眼前人,面露疲倦,轻声道,“梁家丫头,你是不是该解释清楚?”
“回皇后娘娘的话,夜深之时,我独自在屋中下棋,林嫔和她的婢女突然闯进帐中,手握利刃,扬言要取我性命。”
梁晚余脸色有些发白,可依旧不卑不亢,不见丝毫慌乱,“我顾及着林嫔有孕在身,一直周旋,不敢靠近她,好不容易等到御军赶来,却要被她反咬一口。”
“若非我动作快,恐怕这时躺在地上断了气的便是我了。”
谢庭玉身子隐隐发着抖,大手用力攥着梁晚余的手,像是只有这般才能多出几分安全感,“皇后娘娘,该解释的并非是我们,我夫人不知是何处得罪了林嫔娘娘,竟要遭此横祸!”
“皇后娘娘明察,我夫人口中没有半句虚言。”
苏锦绣面如菜色,垂眸冷冷扫了眼躺在地上的林昭音,鼻尖涌入血腥气,让她倍感不适,“林嫔,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昭音紧咬着牙关,似是有什么东西从双腿间滑落,饶是如此,她也不肯放过最后能咬住梁晚余的机会,“皇后娘娘……妾没有说谎,就是梁晚余设计陷害,杀了妾的孩子!”
“我若是有这个心思,该直接去找林嫔娘娘才对,为何是娘娘到了我帐中?”
梁晚余盯着她,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方才事发突然,我的婢子没了主意,只能大声呼救,御军们听到的究竟是谁的声音,一问便知,若真是我起了歹心,为何呼救的不是云柳?”
林昭音被人搀起,躺在了才搬出来的小榻上,一双眸子死死等着她,瞧着是恨毒了梁晚余,“你……”
“娘娘答不上话来,是因为起了肮脏心思的是你,而非是我。”梁晚余扯了扯嘴角,轻声道,“若我猜的没错,林嫔娘娘怕是早就吃了落胎药,再过来找我的麻烦。”
“于娘娘而言,无论是亲手了结我,还是用这胎儿的性命给我泼脏水,借贵人的手处置了我,都是赚的。”
此话一出,围在四周的人都反应过来,纷纷打量着林昭音,窃窃私语。
“你胡说……你胡说!”
林昭音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