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王从训迎面一刀砍得面前武夫头颅飞起。
“宰了——啊!”乱兵被马槊挑飞,叉在地上捅成肉泥。
“你他娘百岁老翁坐枯枝,到老子头上动土!”王从训将那个撕妻子衣服的瘦子拽到怀里抱住,揪住头发,抽出匕首往脖子上锯。
“嗬嗬嗬……”一下一下,鲜血大股飙溅。
生生割断脑袋后,王从训双手攥在手中对准石头疯狂抡下。
十几名乱兵很快被杀戮一空,只剩下一个胖子躲在角落,胆寒心惊地看着王从训哆嗦。
“咚!”王从训冲上去,按住他的脸对着下体连捅十几刀。
搅碎后,王从训嘻嘻笑,一刀一刀砍下这人的双手双腿。
“呜呜呜——”这人裤裆湿哒哒一片血红,变成了一具气息奄奄的人彘。
嘭嘭!一拳一拳打断气后,王从训扔出人彘,吩咐道:“挂到门口,这十几个人都吊着。”
“姜滔?”
顿了顿,他又喊来正在虐尸的亲信:“你带人去把俺们天威军散在各处的旧部召回来——干活了,今晚血洗京师。完事,一人十匹绢资,我找圣人要。”
蓝襦裙的妇人躺在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良人……”
这便是王从训年善娶的新妇——掖庭局分在淑妃身边的宫人,姿色丽质,性格柔和,两人成婚以来颇为和谐。小王十五加入成德军,十八岁跟随将官来关中防秋,在泾原戍边抢的妻子在巢乱中死亡后,便与武夫们随波逐流,一路打打杀杀。
现在这个家庭,小王很珍惜。
每次傍晚从军营回来,看到院子里橘黄的火光,看到坐在灯边织布等自己的妻子,他就感到安心。立了功,拿着圣人赏赐的财货笑嘻嘻地向妻子炫耀,看到妻子崇拜的表情,他就得意。
小王还幻想过儿女围绕在膝边的画面。
他不希望有人来破坏这难得的安宁。
万幸,回来的还算……及时,怀着孩儿的贤妻没被那些畜生凌辱。
看到妻子狼狈的模样,小王不争气地鼻子一酸。
一阵风,虎豹般强壮的身躯就奔到妻子身前,一双粗糙老手小心翼翼地抱起妻子……
在旁边的石桌坐下。
“啪!”的一声响极其清脆,小王一耳光抽在了自己脸上,顿时五个拇指印。
若再晚来片刻……他不愿想象那时的自己会怎么样,恐怕也会疯了吧。
十指相扣。
紧握,紧握,再紧握……小王缓缓松开了手。圣人还在宫中——自己不去救他,谁又去呢,只怕已经望眼欲穿了吧。嘴笨的他说不来美话:“良人且在家等俺,俺先去侍卫天子,不久当归。”
妻子抓住他的手不肯松开。
王从训摸着她的头发,语气软了下来:“俺们赵地人轻易不许诺,许了就要践行。至于危险?嘁,对于神策军的狗奴,我等才是京城的危险之辈。而且良人有所不知,俺有今日全凭圣人器重。我今后跟定他,少不得还要建功立业。不比给那些节帅卖命强?”
最后他狠下心来,擦了擦手脸上的血,抱起昏昏欲睡的妻子走进卧室。
再出来,脸上已是黑云压顶。
“你们在这守着。”他看了看被麻绳吊在远门前的十七具残尸,道:“足能震慑鼠辈宵小。”
“是!”
……
“乱军来也!”
中官们带着捧日、登封、耀德诸都乱军五千余人在左右银台门、金吾仗院放火一通企图逼圣人出奔,谁料这竖子根本不上道。不但不跑,还大喇喇地来到丹凤门,夸口攘外必先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