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看了松田阵平一眼,松田阵平对他抬了抬下巴。
不久之后,安室透压低帽檐,消失在了办公室中。
松田阵平大摇大摆地在办公桌对面坐下,对诸星登志夫说:“要给我免职?”
是有那么个想法……
再让他这么继续下去,诸星登志夫很怀疑,下一次狙击手要瞄准的就是他的脑袋了。
嗯……因为总监不在,拿他这个副总监开刀的可能性变得无限大了。
诸星登志夫无言地掏出了烟盒。
在他拿出打火机之前,松田阵平忽然说:“把烟收一收?”
诸星登志夫动作一顿。
松田阵平不也是抽烟的?
诸星登志夫看过他的资料,心里忽然升起了些许怀疑,这时他发现松田阵平好像想起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一样,脸色顿时变得臭了下来。
诸星登志夫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松田阵平:“……我戒烟了。”
但这并不是他脸色难看的原因,他只是想起在楼梯间时,医生跟他们说,他是出来抽烟的。
其实那时候,他既不是出来抽烟,也不像松田阵平猜测的那样,是出来等金融厅的人,而是为了确认狙击手的位置吧?
他在确认黑麦威士忌有没有到场。
除了他,没有人能在那么远的距离开枪。
在高尔夫球场时,诸伏景光还特别让他注意那个人,然而那个人并没有出现,出现在现场的是金田雪帆……
想起金田雪帆,松田阵平眉头微微皱起。
他忽然有些怀疑,河对岸那一枪会不会是金田雪帆开的。
但要是说出来,金田雪帆在警视厅里的位置可就不保了。
诸伏景光现在可都还住在他那边。
松田阵平说:“你要是不给我免职,我就先走了。”
“……”诸星登志夫。
说话直接的人真的会让人很难办,他就不能照顾一下自己这个上司的面子吗?
诸星登志夫说:“你有多大把握?”
松田阵平几乎不假思索地回:“没有把握。”
诸星登志夫愣了一下,在他发怒之前,松田阵平说:“如果你去问其他人,要有多高的把握,他们就能给你有多高的回答,那有用吗?”
他们能抓得住人吗?
哪怕那人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他们都会认为那是无辜人士,那是可怜的受害者。
他们连怀疑都不会,又谈什么抓人,谈什么破案?
从一开始,用常规的思维却对待那人就是错误的。
松田阵平以为自己跳出了思维,做了足够多的准备,最后却还是功亏一篑。
他已经不想说什么了,这破任务谁爱干谁干吧。
他想明白了,医生大概率需要的是他现在的位置和权限,这样才能把所谓的游戏玩起来,他什么都没有反而更好。
看医生还怎么算计他。
“我不是不信任你……”看到他一副想要撂担子不干了的神情,诸星登志夫反而转过来安慰起他来了,“狙击手在皇居里开枪,哪怕是对着警视厅,性质也很严重了,谁知道他下次会不会朝天皇开枪……”
天皇地位超然,又是所有人精神的象征,要是他在自己家里都不安全,民众岂不是会更惶惶不安。
本就因为炸弹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了,再出了现在这件事,诸星登志夫都觉得自己可以提前隐退了。
提前隐退至少还能给他留些面子,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顶不住了。
都快一个月了还抓不住炸弹犯,现在又冒出个了诈骗了众多企业九百亿的诈骗犯,还有在皇居里开枪的杀手……诸星登志夫紧紧抓住了自己面前的降压药,他有预感,没多久自己就能用上这东西了。
听他没有罢免自己的意思,松田阵平找了个借口迅速溜了。
走出警视厅时,他还特意看了一眼SP所在的楼层。
那面破碎的窗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好像有人在上面贴了一张小小的贴纸,隔着十几层楼,哪怕仔细看也看不出任何问题。
大概用不了多久,那面窗户就会被换掉吧?
这件事会像其他事件那样被掩盖掉吗?还是会无疾而终?再也没有人能查出结果?
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安室透从角落里走出,低声问:“在看什么?”
“医生……”
“你还叫他医生啊。”安室透不知为何有些不爽,也许是这个称呼会频繁地让他联想到另一个人,他撇了撇嘴说,“他还在SP那边。”
在找到开枪的狙击手之前,他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放出来了,也不能跟任何人见面,连通话都要被监视。
这是松田阵平原本的打算,可掌控权却完全不在他的手中。
“要怎么办呢?”松田阵平忽然说。
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问那被“保护”起来的人。
他现在应该被拿走所有通讯设备,也不能再和金融厅交易了吧?
不过没关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真正的被保护起来了。
在SP眼里,他不过是个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