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底朝天了。
“……你其实可以等我父亲回来再调查的,他……在某方面很传统,不会找……国外的……女人。”富二代先生这样和我说道,顺带告诉了我他爸回来的大致时间。
富二代先生在谈到他爸的时候说话总是有点吞吞吐吐的。
“知道了,那我先做些其他准备。”其实根本不会做任何准备。
不过……
“还有……刚刚对你主观臆断的事情,抱歉。”我还是认真道歉了。
“没关系,但这些证书确实不用买的。我自己考的到手。”富二代先生向我表示道。
因为我在港口黑手党的时候有会负责一些被太宰甩来的、奇怪的、生意上的业务——虽然几乎都用阿真作弊了——对上流社会的金钱观也略有了解。
非常概括的来讲,在放松的场合他们会在自认为不重要的地方挥金如土,在他们重要的地方反而不仅仅只是用钱来解决。而在紧张重要的场合,他们的行为则会完全相反。
用这一点来大致确认对方的诉求弱点以及精神状态非常有效,再加个阿真作弊,只要是我出面谈生意都是无往不利的。
当然也有怀抱恶意的生意人,上来就是想搞事想搞我的,这个时候也不用担心,只要说一些圈里的万金油奉承句子,让对方把自己当成傻瓜就行了。然后,一直因为偷懒而被生意人先生忽视的太宰,就会给他留下一些深刻的印象——我大致是起到一些混淆视听、转移其他人注意力的作用吧,这波准干部先生又是在大气层。就是他的行为有点不太利于可持续发展,港/黑虽然狠赚了一笔,但人家生意人先生被吓得都不敢来横滨做生意了。
总之,我确实有点这方面的技能,所以我也能判断出,托福雅思对富二代先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执着的要找到一个私生子。
后面我们又乱七八糟的聊了很多东西,比如学习考试吃的喝的人文哲学金钱观价值观……非常庞杂。究其原因,完全是因为我俩都是跑题狂魔,一不注意话题就被扯得很远很远。
富二代先生马上十八,打算去国外读经济,子承父业什么的。不过他爸一直对他想学的东西不是很认可,虽然也没阻止,但不是很认可。他爸似乎从来没考虑过让他继承家业的想法,从小到大都没培养过他这方面的才能,而是很想让他好好读大学的意思。
不过他也没回应他父亲的期待,富二代先生偏科严重,数学挂的很惨。最后只考上了个普通大学。
我只能说偏科什么的太真实了,我高中那会儿一看书就痛苦,特别是对国文,很多次都想和国文老师打一架,他把我打死了我就不用学国文了。
直到我准备中六考试之后,有了对比,我才觉得国文真是大大的好,怎么看怎么眉清目秀。然后成绩慢慢回升了。
抛去富二代比我有钱一亿倍这点来说,他的烦恼还是很平易近人的,特别是学习压力实在是太有共鸣了。虽然我已经脱离学海了,但还是特别感同身受。
我轻轻踢了踢路边的灯柱,说了些鼓励他好好学习的话啦,也和他谈了谈既然不擅长就不要死磕一科的问题。他那么有钱,选择很多的,完全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然后他说他确实对英语感兴趣,但还是想学经济回应他父亲。
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我靠在灯柱上看街边人来人往,听富二代先生讲话。感觉富二代先生应该没什么真朋友,不然也不至于和不熟悉的陌生人说那么多话。我老心事垃圾桶了,就安静的听着,偶尔给些正面回应,对方就很开心。
然后,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的视线挪到了旁边的小巷子里,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小巷子显得深不见底。
“……我突然有事。”我轻声对电话那头说道。
富二代先生“嗯”了一声,表示你去忙吧之后就挂掉了电话。
我收回手机,走进了小巷子里。
横滨是个危险系数极高的地方,哪哪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小巷子是黑手党等不法分子偏爱的行邢地,只有傻瓜才会往小巷子里拐。
或者是调查员。
总之我隔三差五就会遇见一些突发事件,到这种程度了,我愿把小巷子里的血腥味称为日常事件。
所以我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然后我的脑袋差点被从墙里凭空出现的白色幽灵削了,还好我反应快,侧身一躲,逃过一劫。
就是平衡被破坏掉了,摔在了地上。
然后,我听见了木屐与青石砖碰撞的声音,我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
先是看见一个一双精致的木屐,红色的帛绸勒住白色帛袜下小巧的脚。再是一件素色的羽织,白色羽织的衣摆着染溅射状的血液。然后是羽织下的和服,衣领处是棱格的样式,精致,却有种被束缚在牢笼里的感觉。
这是一个黑色头发的少女,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眼睛是宁静的蓝色,如同积雪般的存在着,手上的匕首还有血液在缓缓滴落。
她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有兔子装饰的老式手机,手机正拿在她手里,微弱的光亮代表着现在正是通话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