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际舟身上,心机深沉地思考着要不要搞死这只小桔鸟。被他肆无忌惮打量的耿际舟吃饱喝足,打了个哈欠,没有任何防备地昏昏欲睡。
不过耿际舟说的确实也有道理,等到了决赛圈,他们两支队伍肯定都处于焦点位,如果耿际舟再死在他们手里,就阿普顿那只牙尖爪厉的小老虎,肯定和他们不死不休,绝无合作的可能。
所以最好耿际舟能死在外面……
“应帙,你知道你现在的眼神像什么样吗?”耿际舟忽然开口道。他挑着半边眉,掰开一粒药衔在齿间,没什么正形地笑了一声,喝口热水仰头吞下药片:“像是恨不得我现在要么被水噎死,要么直接被空气呛死,反正既得死,但又千万别脏了你应主席的手。”
遂徊嘴里还塞着半块饼干,闻言抬起头去看应帙的眼睛,想要知道如此复杂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在摇曳的火苗下,应帙的槿紫色眼瞳一如既往的漂亮,如星夜下的深海,浅白色睫毛投下的阴影也随着火焰跳跃而晃动,静谧而美好。
就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眸里哪有什么杀气?耿际舟过度解读,污蔑应帙,恩将仇报,真不是个东西。遂徊斜觑这只死朱鹮一眼,在一秒钟内旋风般吸完了整盒的牛奶,按扁,然后非常爱护环境地统一收进垃圾袋里,等待考务组回收淘汰考生的时候顺带把垃圾也捡了。
夜间九点不到,四周已经完全陷入寂静,帐篷扎好,耿际舟第一个钻了进去,嘴里说着什么吃过药有点困,他要睡了,守夜就交给遂徊了,随后就是晚安、钻睡袋、打呼三部曲。
应帙很无语地看着这个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家伙,真的很想给他来上一枪。
“你也休息吧。”遂徊说,“今晚我守夜。”
“精神域感觉怎么样?”应帙问,“还有三天,并且最后两日会高强度地打架,可以撑过去吗?”
按道理,遂徊这时候应该挺直胸膛自信地说没问题,就算是打肿脸充胖子,总之是不肯露怯,然后还是按道理,他后两日的精神域就一定会出问题不说话了。
但他向来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听到应帙这么问也不说话,只眼巴巴地望着他,好一会挤出蚊讷般的声音:“感觉不是很好,可能撑不过去,怎么办啊?”
“那就等死。”应帙冷漠地说,“你发狂,我出局,然后楼星赫和周如翊排队领盒饭,留下虞楹一个火种,看能不能靠她的精神体苟个名次。”
遂徊:“……”
遂徊十分幽怨:“应主席,你这个铁分奴这时候不应该为了分数好好地安抚我吗?”
“我还没有好好安抚你?”应帙面上的神情若冰雪消融一般,绽出个浅淡的笑,“方才抱你那么久给你向导素的向导是谁?难不成是耿际舟?”
“别提他。”遂徊移开视线,“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一个向导?”
应帙笑意更深:“说认真的,精神域到底怎么样?如果还行,我们明后天就打得悍一些,挣淘汰分;如果不太好,我们就尽量小心点,只要生存分,保存实力等到第五日再动手。”
遂徊转回眼珠,对上应帙认真而专注的双眸,复又垂下,反手摘下后颈的向导徽章递给应帙,同他交换了他颈后的那枚徽章,“……我需要更多的向导素,应帙,我想我们的队伍获胜,我想让你拿第一,所以我们必须挣淘汰分。”
“……”应帙心跳倏然快了一拍,在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冒出了一个念头:这小子什么时候进化了?
以前要么找些歪门邪道的理由骗他的吻,要么就可怜兮兮胡搅蛮缠地求他的吻。但现在遂徊进化了,精准找到了他的命脉,抓住他的死穴,简简单单的两句话就把应帙拿捏得死死的。
“你内心真是这么想的?”应帙狐疑地眯起眼睛,“想让我拿第一?”
“啊?”遂徊很无辜地眨了眼,“想让你拿第一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就是因为太对了,所以才让应帙有种被看透了的微妙感。
“所以……?”遂徊期待地看向应帙。
“……”
帐篷的遮光帘再次被关上,留给飞行监控器镜头无限的遐想空间。
[这是又do了?这俩不是小情侣谁信啊?]
[真可能不是……哨兵向导这类特殊人种之间的亲吻不一定表达爱意,很多情况下就是一种单纯的治愈手段。]
[治♂愈手段]
[哨兵向导这人种的习性可真色情,我大喜,怪不得相关的电影小说层出不穷,我原来还不理解,谁遭得住这种治病方式是体液交换的?简直是合法搞色情的天生圣体]
[谁还记得主题是生存赛?反正我不记得了,快do给我看!]
……
凌晨四点,应帙在一阵吵闹中陡然惊醒,声音的来源很远,但又十分刺耳,有咆哮也有尖叫,让他头晕脑胀,总有种踩在云端的不切实感。
他捂着脑袋想要从睡袋里坐起来,却陡然发现自己竟然就是坐姿,稍微一动身体差点从椅子上摔到地上。
睡觉前的记忆迅速回到脑海,他与遂徊交换了一个吻,因为临时标记还留有痕迹所以并没有补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