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想了想,咬破指腹,挤出几滴血,抹在了应帙的嘴唇上。
在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应帙从头至尾都没什么反应,低着头,痛苦地拧眉,脸色很苍白,只有嘴唇染了血,异常的红艳。遂徊无能为力,只能蹲在应帙面前,掌心覆上他的手背,尝试着安抚他。
“抱歉。”他低声喃喃。
为什么要道歉?应帙晕晕沉沉地想着,这些痛楚并不会因为交换身体就消失,也就是说,遂徊一直在承受这些令他难以忍耐的苦痛,并且还扛着这些剧烈的疼痛在保护他。
……已经很厉害了,没必要说对不起。
耿际舟快速解决掉早饭,吃了药,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水迹:“到底行不行,遂徊,一句话。实在撑不下去就弃权,毕竟只是一场月考而已,即便你出局了我们也不是没法打。”
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事业心强如应帙也产生过弃权的念头。他目前的感觉就像是高烧四十度,脑浆都烧沸腾了,晕晕沉沉,视力和听觉都不听使唤,不停地放大缩小,有时候什么也听不见,又有时候可以听到积雪压倒枯枝的脆响。
但他现在弃权也没用,就算是出去了也没人能帮助他,唯一能让他舒服一些的向导就在身边——虽然没什么用,是个废物假向导。
“走吧。”他恍惚地站起身,被遂徊扶着肩膀撑住。
“你这也太拼了?”耿际舟主动帮忙承担更多的行李,就连朱鹮都飞出来,叼了个袋子,“该说你们天生一对吗?”
应帙没有精神搭理他,拄着滑雪板慢吞吞地走着,照和队友既定碰头的方向靠近,寻找那附近新的安全区。
他们今日的行进速度就昨日慢了不止三倍,还时不时需要停下休息,看上去就是一队弱旅,每个人都是破绽,随便遇到什么组合的敌队就会被淘汰。因为警惕,他们走得越发谨慎,一点风吹草动就要隐蔽观察情况,恶性循环,也就走得更加慢。
照他们现在的困境,漫无目的地前行只会淘汰得更快,应帙干脆挥停,让遂徊打开终端直播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然后他赶紧抓住机会休息。
六个直播视角再次刷新出来,遂徊一一点过去,发现大家的日子好像都不怎么好过,一个二个全部迷失雪域,顶着寒风艰难转移,大骂考务组搞缩圈规则逼他们换环境真是有病。
点开最后一个直播视角,遂徊手一顿,飞速就准备退出,可惜他现在处于应帙的身体里,动作不够快,被耿际舟眼疾手快地攥住手腕,拖过悬浮屏,“阿普顿?”
该死,没找到他们的下一步目的地,反而帮敌人找到了他的队友。
遂徊还想关闭直播间,耿际舟拼命阻止他,两人差点打起来,但这时,监控视角往上,画面中呈现出更多的人,遂徊眼角余光在屏幕中看到了周如翊和楼星赫的身影。
“……”
“……”
这三个人什么时候混到一起了 ?
这个奇怪的三人组合此刻并排坐在一个十分牢固豪华的帐篷外面,远眺着高空,整齐划一地往嘴里倒捏碎了的泡面,吃太快噎住了就随手在地上抓一团雪往嘴里塞,生活作风非常的野性随意。
很明显,没火。
画面继续拉远,三人组合脚边出现三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身材个顶个的双开门,垒在一起像一座小山,居然正是昨晚欺负周如翊他们的那三个S级哨兵。
昨天他们挑衅得有多嚣张,今天死得就有多狼狈,物资还都被抢走了。
要说周如翊、楼星赫两个普通人外加虞楹一个D级哨兵能够干翻三名S级哨兵遂徊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所以只能阿普顿站在他们这边,帮忙出了手。
为什么他们会合作?遂徊一头雾水,总不能是阿普顿知道耿际舟在他们手里,所以人质互换吧?
镜头中,帐篷入口忽然动了动,一个人从里面缓步走了出来,是耿际舟最后招募进队里那个向导,也是虚拟赛里坑了遂徊好几次的阴谋诡计10号向导。
周如翊连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雪,迎上去,“怎么样,楹姐的情况还好吗?”
10号向导摇了摇头:“我等级不高,和她契合度也很低……而且她的精神域太诡异了,怎么会有这么窄的精神域?”
“她好像患了什么等级持续降低的精神域疾病。”周如翊似懂非懂地描述道,“那现在怎么办?我先进去看看她。”
“你去看她没用的,”阿普顿很没情商地直言不讳,“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她找个契合的高等级向导。”
“这年头,我去哪里给她拐高等级向导?”周如翊着急地抓头发。
“那不行就只能弃权了。”10号说,“就她目前的状态,根本打不了比赛。”
楼星赫狐疑地审视着10号,对他先天性抱有怀疑:“10号,你有认真地治疗虞楹吗?你自顾自找上我们,说什么要合作,到底是不是诚心的?”
10号还未回答,阿普顿便虎眼一睁:“你在怀疑什么东西啊?我淘汰你们俩都不需要30秒,你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话,就已经代表了我的态度,根本没有怀疑的必要。”
他的口吻十分正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