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林场成立之初,规划者就想到了下一代,所以在距离林场六公里的位置,建设了一所小初连读的学校。
由于庆安林场有12个家属屯,有些屯子距离较远,林场领导就让接送工人的小火车,在3点40先送学生们回家,然后4点多钟再回来送林场工人。
此刻不到4点钟,徐宁便瞅见稀稀拉拉的学生往屯子里走呢。
很快,他就看见了妹妹徐凤,她今年12岁读小学6年级。
在徐凤左右分别跟着一男一女,两人正是李福强的龙凤胎儿女,均与徐凤同岁,闺女叫李金玉,儿子叫李满堂。
后面是王虎的亲弟王彪,今年14岁读初二。
与王彪并肩走的是刘天恩,他是刘大明的儿子,今年已经15岁,但他生日是腊月的,所以上学就晚一年,和王彪成了同班同学。
徐凤瞅见二哥后,眼睛一亮,拔腿飞奔而来。
她平时和徐宁关系最好,因为徐宁总给她买零嘴吃。
刚见面,没等徐宁开口,她就叽叽喳喳个不停。
“二哥,你瞅瞅我头花好看不?我考试得了满分,老师奖励给我的……”
她打小性格就这样,一点都不随根。
据刘丽珍说,生徐凤的时候是早晨,当时外面的家雀儿就叽叽喳喳個没完,应该是做下病根了。
徐宁敷衍两句堵住她的嘴,然后就对几个孩子说明情况,把他们领着往老徐家走去。
路上只听徐凤像家雀儿似的,时不时穿梭在徐宁等人周围,显摆着她的头花。
而王彪和刘天恩是大孩子,他们俩个姑且能在大人面前装模作样一番,但徐宁却知道他俩没一个好玩应。
金玉和满堂就相对稳重懂事许多。
原因嘛,自然是李福强成天搁家喝大酒,他们必须得懂点事,否则全家重担都压在杨淑华身上,作为女人咋能扛得住。
当徐凤等人听说今晚吃大肉,就全都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钻进大锅里捧着肉啃。
这年代,一些家庭一年到头都见不着几次荤腥,也就是老徐家有俩工人能挣工资,平时再去山里打猎,才能偶尔吃两顿肉。
刚进徐家院里。
徐凤就瞧见了从东厢房走出来的刘丽珍,随即她张开胳膊朝着老妈奔去。
嘴里高喊‘妈!’,刘丽珍听见这熟悉的动静,心里一叹。
家里这仨孩子除了徐龙,哪有一个省心的!
那徐二宁打小就驴性,这徐凤更是个磨人精。
在东北驴性就是形容这人倔、脾气大且阴晴不定,打比方说:这人驴性八蛋的!
“叫啥叫?搁着叫魂儿呢?你能不能有点老实气!”
徐凤对此免疫,显摆完她的头花就张嘴要缺。
“妈,我想吃拆骨肉!”
刘丽珍没搭理,嫌她招人烦,就对王虎说:“虎子,你给他们领屋写作业去!”
“诶,好嘞,大娘。”
李金玉和李满堂是初次进门多少有些拘谨。
“进屋去吧,你妈搁外屋地忙活呢。”李福强说道。
“……”
虽说两人有许多疑问,但老徐家人太多,所以他们就没开口问。
等进了屋,孩子们与屋里的大人打声招呼,就去西屋写作业去了。
但有孩子在家肯定不能消停,没多久西屋就闹翻了天。
原因是徐凤吵着要吃拆骨肉,连带着把王彪和刘天恩也整馋了。
所以三人一个劲往外屋地跑,绕着性格温和好说话的韩凤娇溜须拍马。
最后,韩凤娇实在没招,就给他们拆了点肉送到西屋。
刚要出门却见有俩孩子没动弹。
“金玉满堂啊,你俩吃啊。”
李金玉笑着说:“韩奶,我俩不饿呢。”
“诶呀,这俩孩子,到这就跟自己家一样。你爸今个搁山上可没少出力……”
俩人闻言一愣,他俩根本不信李福强能搁山上出啥力气。
别看李福强平时能打点跳猫子和山鸡,但他实际上胆子很小,遇着大型野兽基本都绕道走。
“韩奶,我爸搁山上干啥出力气了啊?”
韩凤娇笑着把刘大明说的故事,重新讲述了一遍。
听得几个孩子‘妈呀’一声,惊的不得了!
“我二哥使大锤抡死头刨卵子?哎妈呀,可出息了!这回看我爸还敢瞧不上我二哥不!”
说着徐凤就往嘴里塞了把拆骨肉,起身就朝东屋走去。
而坐在炕沿的王彪和刘天恩也是一愣。
刘天恩称赞:“二哥真尿性!”
王彪故作呻吟道:“真是唱歌不看曲本啊。”
“咋说?”
王彪拍着腿:“就特么离谱呗!”
韩凤娇瞥了眼王彪:“有你琢磨顺口溜的工夫都考上高中了!别顾着往自个嘴里塞(sēi),照顾点你俩侄儿!”
王彪咧嘴招呼金玉和满堂,“快过来吃点肉,要不然我妈该削我啦。”
故此,两人才怯怯地走过来,使筷子夹起拆骨肉沾上蒜酱放入嘴中,细嚼慢咽的品尝了起来。
平常李福强搁山上逮着跳猫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