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松林。
仨小伙拽着爬犁闷头往前走,狗帮稀稀拉拉的穿梭于两侧,青狼时不时回头张望徐宁的位置,生怕他跟丢了。
而靠着红松树往前走的徐宁,听闻柴兵的惊声,便是一笑。
王虎和李福强也跃跃欲试的瞅着徐宁。
“要是真能碰着猪群,嘎哈不打啊?”
柴兵嘎巴两下嘴,没找到反驳的话,他劝道:“咱这点人打猪群太生硬,整不好就容易躺上山…况且你咋就知道这边拉指定有猪群呢?咱明天歇一天,后个去龙爪沟。”
“三哥,那你看,我要没点眼力,能带我这俩兄弟来望兴打牲口吗?
从进山开始我就瞅了,这边拉有不少小兽脚印,非常密集。
而且山上也有不少猪蹄印,但青狼这么好的香头都没闻着味开哐,说明啥?跑了呗!”
柴兵瞅着他自信满满,说道:“兄弟,我不知道你咋看出来的,但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们来望兴打牲口是我爸找来的,这事得经我爸同意。”
“那行,回去我跟大爷说,真要是能找着猪群,咱哥几个就省事了。”
李福强笑着点头:“是省事,一把联全整齐唰了。”
“嗯呐,省老多事了。”
有些话徐宁没说,若是说出来别说柴兵,柴良玉都不敢让他上山找猪群。
如果馒头山这片的野猪真融群了,那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气温骤降、缺乏食物,二是遇到天敌,抱团取暖。
野猪的主要天敌就是狼群、黑瞎子和大猫。
但野猪不可能因为狼群而融群,而且这时候的黑瞎子都蹲仓呢,哪有闲工夫找野猪麻烦?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那就是卧虎山那边的大猫溜达到这头了。
那卧虎山离这馒头山约莫得有百八十里地,大猫是山里的王,它想去哪溜达就去哪,溜达到馒头山也备不住。
若是真有大猫,那徐宁要上山找猪群的危险性就更大了。
望兴村,老柴家。
主屋。
柴良玉盘腿坐在炕头抽着烟,徐宁、王虎和李福强坐在炕沿喝茶水。
柴兵则站在地上,激动地和柴良玉说着他仨要上山找猪群的事。
柴良玉闻言,转头瞅着徐宁,“有把握没?”
“有!明個我不带狗,直接打溜儿。”
“多带点子弹和干粮,老三,你待会去找你大哥,给咱参厂发的羊皮棉猴取来三件。”
柴兵一愣,“爸呀,你同意兄弟上山找猪群呐?”
“找呗!能不能找着另说,找着就沙楞打,完后还得给我打黑瞎子呢。你寻思找黑瞎子那么简单捏?挺费时费力呢!”
柴良玉挥手将柴兵打发走,便瞅着徐宁说:“打溜儿倒是行,但你可得加小心,这边拉的山陡,比不上庆安那头。”
“没事,大爷,我心里有数。要是顺利,我们当天就能回,要是往山里走太远,咋着隔天也能回来。”
“那不行!明天必须回来,要不然我这心里头总惦着。”
“行!那我们明个早点走。”
柴良玉点头:“打牲口别着急,我瞅你就是手痒痒,瞅着这老些活靶子就忍不住。”
闻言,徐宁笑道:“嗯呐,你咋知道捏?”
“诶妈…这咋知道?我像你这么大前儿,那心都长山上了,一天不往山上跑心都刺挠,打围更是有瘾,所以我没想拦着你,你这老大小了,心里应该有数。”
“有数!那行,大爷,你先歇着,我们回屋换身衣裳。”
柴良玉笑道:“整的还挺干净呢,待会你三哥回来,你仨试试棉猴,这玩应暖和,穿着上山扛冻。”
“嗯呐。”徐宁没外道,点头应声。
仨人回屋各自搓把脸,便换上干净衣裳。
李福强靠着炕头的墙抽烟,说道:“兄弟,我觉着咱明天够呛能回来,咋地都得搁山里住一宿。”
王虎说:“咋地,强哥,有啥说道啊?”
“啥说道没有,就是纯感觉。”
徐宁转过身说:“别搁那瞎说,我瞅雪地里猪蹄印是四五天前留下的,咱进山就顺着猪蹄印追,肯定能碰上。但明个都得加点小心,大哥,给你那麻雷子全带着。”
“得嘞!哪回上山我都得带着,要不心里总觉着缺点啥。”
徐宁迈步走来,悄默声说道:“卧虎山有大猫,这回野猪融群很有可能就是大猫来这边拉了,知道不?”
“啥?!”李福强嗷啷一嗓子。
“别喊别喊,让大爷听着肯定不能让咱去。”
王虎愣愣道:“二哥,你要打虎啊?”
“打啥虎啊,咱就是去打猪,虎这玩应是咱能比划的吗?”
李福强拍腿道:“咱肯定比划不了啊。”
“嗯呐,想打虎得上头批文,要么咱就是瞎打,明白不?这事就咱仨知道,千万别跟柴家人说。”
“明白!”
王虎问:“二哥,那咱去打野猪,碰着咋整?”
李福强瞪眼珠子,霸气说道:“咋整?它要敢跟我比比划划,我一梭子全灌它脑门上!”
通过这几回刀猎,李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