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年正在院内使大斧劈柴火,听到汽车动静就放下手里的活,转身往门口走。
瞅见徐宁、柴兵和李福强搁车里坐着,他就抬起手指着他们咧嘴笑。
这些天他没少跟常娟叨咕徐宁,说他去望兴半拉多月咋还不回来呢。
有前儿也去太平溜达,瞅瞅许大炮的身子骨,老哥俩坐炕头喝点酒唠会嗑。
但这两次喝酒唠的话题,基本上都在围绕着徐宁唠。
徐宁将青狼、黑狼牵走,让这俩老头心里空落落的,毕竟那些狗是他俩从小养到大的。
车停稳,徐宁推开车门跳下车。
“大爷,咋知道我们要来啊,咋搁门口瞅着捏?”
常大年斜愣他一眼,“我上哪知道去,我搁院里劈柴火呢,听见车动静才出来瞅瞅。”
“诶妈呀!大爷,你这嘴角咋起俩大泡啊?上火了啊,是不想黑狼想的?”
常大年挥手道:“且边拉去!我…我这是睡炕头睡的,你懂啥玩应。”
“哈哈。”徐宁一笑,转头招呼李福强,“大哥,赶紧给黑狼牵下来,咱大爷都想的上火啦。”
常大年作势就要踢他,徐宁往旁边一躲,笑说:“大爷,想不想黑狼吧?”
“那咋不想捏,打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这一走半拉月,我上茅房都费劲……”
“大爷,你就放心吧,仨狗都没伤着。”
这时,李福强和柴兵从车厢里将狗牵下来。
黑狼和二狼三狼瞅见常大年后,嘴里直哼唧,摇头晃尾巴眯眯眼,一个劲往常大年身前窜,李福强都要拽不住了。
“大哥,撒开吧,没啥事。”
李福强松开狗绳,三条狗就窜到了常大年跟前,往他身上扑,伸舌头舔他。
常大年蹲下挨个摸摸,一顿亲热。
趁着这时候,徐宁和李福强来到后车厢,柴兵从里面取出半扇狼和两斤多沉老虎崽子肉。
常大年起身瞅见那半扇狼,眼睛一眯,惊道:“青皮子?!”
“嗯呐。”
“诶我艹,你们咋打着这玩应了呢?没伤狗?”
“没领狗去,原本我们是想去掏仓的,没成想……”
“进屋再唠!暖和暖和,麻溜地!”
常大年抬手打断,牵着三条狗进院,将狗拴在狗窝里,瞅着三人搁屋门口杵着呢。
“搁这杵着嘎哈啊,赶紧进屋啊,来多少趟了,还搁这装外道人呢。”
徐宁笑说:“啥外道人啊,我寻思等会你。”
“我自個家,还用你等啊?沙楞进屋得了。”
常大年拽开屋门,将三人推搡进去。
刚进外屋地,徐宁就觉得有点冷清,将半扇狼和老虎崽子放在锅台上。
“我娟姐呢?”
“那小宝子不知道咋回事,昨个哇哇吐酸水,你娟姐和你姐夫陪着去老张家打滴流去了。”
“啊,没啥事吧?不行就去街里看看,我搁街里卫生院认识点人。”
“应该没啥事,等明天看看,不行就去街里瞅瞅,到时候你跟着去!”常大年没客气。
徐宁爽快点头:“嗯呐,我明天也要去街里,正好我三哥搁这,有车还方便。”
“行,老三呐,你们进屋啊。诶,这是啥玩应?”
常大年指着两斤多沉的老虎崽子肉。
柴兵笑说:“常叔,你猜猜。”
“我上哪猜去,这肉都剁成块了,沙楞说得了。”
李福强接话,“老虎崽子!”
常大年闻言惊呼:“啥玩应?诶我艹,你们这一趟没少整啊!”
“嗯呐!……”
随即,他们进屋坐在炕上,常大年给他们倒点水,徐宁就将这些天搁望兴发生事简单说了一嘴。
这年头在农村没啥娱乐项目,只靠着唠闲嗑消遣打发时间,要不然就是耍钱、打麻将。
常大年听的津津有味,他是老跑山的打围人,自然是见过世面的。
但听到熊狼大战时,也忍不住惊呼两声。
“诶我艹,这场面你们都瞅着啦?玛德,我活大半辈子都没见着,倒是听说过黑瞎子和大猫干过仗。”
“真是山神爷给你送财啊,那老虎崽子都喂到嘴边了,渍渍……尿性!二宁啊,你这一趟没白跑,这事要是传到咱庆安,你那臭名就得换换了。”
徐宁咧嘴一笑,“大爷,我都安排明白啦。我们去望兴不是见着太平的黄大喇叭了么?我就让虎子跟大喇叭将狗猎大孤猪、锤狼揍熊的事,跟黄大喇叭说了一通。”
常大年抬手指着他,“你这小子净耍鬼心眼子。”
“哈哈哈,那必须地!”
常大年点点头,瞅着李福强和柴兵,道:“你俩和虎子都挺不错,头次打大牲口没慌,不善了。”
“老三啊,往后也想入跑山打围这行当啊?”
柴兵笑说:“嗯呐,跑山打围就是累点,但挺有意思,打着牲口还有种成就感,挺爽的。”
常大年嘱咐道:“这行挺凶险,你要回望兴可别自个上山照量去,知道不?”
“知道,我就跟着二宁打,平常莪自个就去下个套子,整点跳猫子回去,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