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人距离黑瞎子三十多米,因处于谷底河道之中碎石居多,周围没有树木,只有一堆堆半人高的荒草和一窝窝空心柳。
而黑瞎子所蹲的仓,严格来说不算是地仓,只算是石头洞仓子,而且里面空间不大,只能容下黑瞎子自个,且脑袋距离洞口近三四十公分。
刚才,常西风确实想到了这头黑瞎子是昨日才蹲的仓,所以他和大喇叭说话时声音非常小,且是逆着风蹲在草窠子下,以防止黑瞎子听着动静闻着味突然出仓。
奈何这常北风轻飘飘一句话,将常西风整的满肚子气,因为两兄弟进山后,他说啥话常北风都不接茬,还时不时拿眼神白愣他,这肯定让常西风生气。
所以刚才常北风就给他整破防了,两兄弟吵闹的声音太大,将刚蹲仓不久,还没有陷入熟睡的黑瞎子豁楞醒了。
当熊嚎响彻山林峡谷之间,常西风错愕一愣,旁边的常北风也微微发懵,只听大喇叭惊呼一声‘诶我艹’!
三人瞬间回过神来,常北风抓着老撅把子递出枪,枪口直指黑瞎子的圆脑袋,可是刚扣动扳机,却传来空膛声音。
刚才他们只顾着唠嗑,常西风和大喇叭都忘了往两颗枪里压弹,故而造成这种低级错误。
常北风脑袋发懵,只感觉天旋地转,他朝着常西风吼道:“你特么傻比啊!子弹呐?!”
常西风顾不上解释,直接抓过他手里的猎枪,从兜里掏出独头弹,便撅开枪把子往枪膛里压。
而大喇叭则是边往枪膛里压弹,边往后退去,他扭头瞅了眼身后,只见徐宁正站在距离他们五十米位置,一处错落有致的岩石堆之上,靠着一颗大青杨树,左手握着枪托,右手食指扣在扳机上。
“你往后去!”
常西风驱赶着常北风,但常北风本就憋一肚子火,此刻见着这黑瞎子,只双眼窜火,胸腹存有一股恶气。
他抽出后腰别着的侵刀,直勾勾地就要奔着黑瞎子去,他这股劲将正在往枪膛里塞独头弹的常西风吓一跳,手一抖就将独头弹塞歪了,从而掉在了地上。
常西风一手握枪,瞅着独头弹掉了,他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急忙拉住常北风。
“你嘎哈?你特么快别整这虎出了,赶紧躲喽!”
常北风瞅着即将全身钻出仓子的黑瞎子,瞪着猩红老牛眼喊道:“我躲你吗比,我整死它!”
常西风闻言一顿,磨牙切齿照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快特么躲喽,傻比!”
“你再特么打我一个试试?”
常北风手里攥着侵刀,全身直哆嗦,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热血上涌。
“诶我艹……”常西风无奈,拉着他就要往后走,但常北风就是不为所动。
“你特么想死是咋地?”
“我就是想死!活着没j毛意思!!”常北风怒吼道。
常西风松开他胳膊,紧忙去兜里掏子弹,因为他瞅着那黑瞎子已经全身钻出了仓子,并且直奔着他哥俩来了。
若是平常,黑瞎子钻出地仓的时候,由于叫仓的人躲在仓子两侧,黑瞎子就得前爪抬起,后爪着地立起来寻摸一圈,一是观察周围情况,二是做着战斗准备。
但这头黑瞎子却明显不同,它昨日挨了一枪,本想找個仓子继续蹲,哪成想连一天都不到,就又被找上门给它豁楞醒了。
那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别提这凶猛巨兽了。
“快跑!”
常西风边往枪里填子弹,边对着常北风吼道。
这时常北风的一枪热血早已被常西风的一脑拍给拍散了,此刻望着黑瞎子直奔他而来,心里也有些哆嗦了,根本没注意反握着的刀,在他转身之际,刀尖刚好扎在常西风的腰间。
这侵刀似柳叶,刀尖极其尖锐,瞬间就扎破棉袄、毛衣和秋衣,灌入了常西风的肉里。
常西风只感觉‘滋’一下,像是被针扎了似的,待他低头一瞅。
“我艹尼玛…你要杀我?”
常北风直愣愣盯着侵刀,抬头瞅着他哥的眼神,一时也懵了。
一旁,黄大喇叭已经退出去十多米,刚合上枪膛要递出枪,但视线却被常家兄弟挡住了。
他急声骂道:“你俩干j毛呢!快特么躲喽哇!”
常北风抽出侵刀,便看见刀尖有两截手指长的血印,常西风咬牙吼道:“杂艹地!你给我等着!!”
这时候黑瞎子距离两人只剩下不到十米,他俩还挡着大喇叭的视线,所以大喇叭根本没法递出枪。
“我不是净意儿地!大哥……”
常北风回头朝后望了眼,便被吓得紧忙要拽常西风跑,但刚要回过身的时候,突然想起手里握着的侵刀,害怕再次伤害常西风,便将侵刀朝着黑瞎子扔去。
这黑瞎子身上挨了刀背一下,根本啥事没有。
嗷!嗷!
叫唤两声就直奔常家兄弟冲去。
常西风刚合上枪,正要递出枪之时,常北风却拽了他一下,招呼道:“快跑!”
嘭!
常西风手指碰着扳机,便响了一枪,但这枪口被常北风一拽,都不知道偏到啥地方去了。
“我艹尼玛!!”常西风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