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危机抢着后退疗养的人,可没有因为他是鲁麟蛟而退让多少。
如今自家门派眼看着一副蒸蒸日上的局面,能趁这时机多在掌门面前做一些实事,得了历练功位,日后总能争得一二话事权,即便不为别的,就为魏音师妹也必须如此。
看着远去的鲁麟蛟,钟紫言愈发觉得门内可用人手太少,他沉思良久,吩咐身侧值守的练气散修:“你去传告陶金檀、刘景升、陶沅鸣、陶望参四人今夜来我帐内议事……再加一个朱玉子罢。”
令出后,他也不在此继续停留,而是快速走去距离自己休寝营帐不远的客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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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主位正坐着黑衣陈勰。
“处理了些许要务,教陈老祖久等,还望您恕罪。”钟紫言恭敬执礼。
此番大战能在没有损耗太多兵力的前提下打赢,最后那场元婴之争是重点,而其中又以当下稳坐帐间主位的这位元婴老祖至关要害。
若非他及时出手看护陶方隐成阵,又在后来的战局中一人挡下对方两大元婴强敌,单凭赤龙门这点家底,无论如何也扳不回局面。
虽然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以这位的实力,就是直接出手斗那三人,尽全力的情况下恐怕留下对方一两条命也是极有可能,但钟紫言不能站在这种视角去看事情。
战事是赤龙门的战事,陈勰做为一个外人,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若是换一个心黑的合作者,尽可以等赤龙军万余人死的差不多了再出手,他姓钟的仍然得跪在地上感激涕零。
人得认清现实,钟紫言身为一门主宰,如此道理都不懂不可能活至今时,所谓自助者天助,这是陶方隐即便搭上性命付出所有去斩柳江狶也不愿意再过多恳求陈勰的原因。
与陈勰几句寒暄进入正题,钟紫言把没想明白的问题一一问出,也许是出于对三日前陶方隐越阶杀元婴的些许敬佩,此时的陈勰多了不少耐性。
“依我和闻万雄的推演,他当日之所以能御使出无量山失传已久的神术,基本是靠类似外丹术祭炼的方式让自身提前进入假婴阶段,靠万阵盘布下的阵法空间规则之力束缚柳江狶,才能一击即中,斩去其身。
且我二人猜测,旁人布这场局,之间稍有差池,就会功亏一篑,而他既然胸有成竹,必是本命物或者结丹时悟出了类似浴火琉璃身】这等罕见天赋秘术,能十成十的有把握容纳那对于金丹躯壳浩瀚不可承负的灵力能量,才能施展出非元婴修士不可施展的神剑御火真诀】。”
“浴火琉璃身?”钟紫言倒未曾听过有关这种天赋秘术的记载。
“正是,此天赋秘术比之寻常结丹者所悟大为稀罕,可以转化金木水火土五炁为纯粹的火灵之力,以自身秘术经躯壳储存,十倍百倍施展出去,尤其可怖。那日近百丈的巨影绝非真正的法天象地神通,想来多半和本座猜测不差。
可惜陨落的太早了,若是能修成元婴,此界大可任他纵横。”
陈勰重重叹了一口气,心中自是对自己错过一颗好苗子叹惋。
钟紫言看出了这位真情流露的元婴前辈之心,胸口莫名一股滴血感受涌出,唉,如果当初大家都能够坦诚以待,何至于此。
可转念一想也不得不释然,毕竟天赋秘术,保命绝技这等隐私,谁没事儿张口就告诉别人,何况自家门人几十年来屡遭磨难,承担领头责任的陶师伯和自己,对哪一件稍微有点要害的事不是思来又去的谨慎,谁又能看出面前这位陈老祖绝对的与自家一条船,一条心。
成年人的安全感,都来自于自身实力啊。
“事已至此,已成定局……敢问陈老祖,那位雷亟星君是何许人?来此又有什么目的?”
听钟紫言调转话题,陈勰也知趣,将那日与闻万雄接触得来的信息道明:
“说来话长,无量山《大罗洞观真经脱胎于道门至高经文之一上清宝诰】,自十万年前神霄紫府争得这方世界统驭权后,此经与《紫薇冲虚真经共同做为正统修炼体系,传承至今。
当日陶方隐施展的斩杀之术乃是真正的神剑御火真诀】,与御水、御雷两种真诀共列《大罗洞观真经杀伐术之首。那闻万雄隶属紫府六部第二部:雷鸣司。自天雷城处感应到有人施展同系神术,便飞奔来追查。
为的不过是想要探问修炼细节,此人替补前任东洲巡查使邱元子,新晋要职,日后少不得会多番追盘你这一门,平常行事多多当心罢。”
听语气,钟紫言猜测陈勰和那雷万雄并不对付,虽然不存在惧怕,但也估计有所忌惮,能让他忌惮的人,对付自家恐怕也轻而易举。
如此来看,还真是又多了一个顶头监察者。
见钟紫言沉默思索,陈勰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你无需担忧,那日的情景我都与他说了个清楚,此人心胸虽不宽广,但做事有分寸,不会轻易施加压迫。何况你这一门既然有我庇护,他还没那个胆量暗地里干涉。
日后若是单独与你碰面,多半为私事,你若是存有陶方隐留下的密卷,不妨拓印给他一份。”
那术既然原本就是无量山的,交回去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钟紫言也认同这法子,合该是自家实力不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