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海域,临近公海界限的一艘巨大的渔船上,一个穿着像叫花子的老头,正在船头,一手拿着半条鱼,一手提着酒壶。
海风一吹,那海腥味他很嫌弃,也只有一口烧刀子,能让他熨帖几分。
一口下去,老叫花子皱纹都舒展几分。
老船长点了根烟,挥手打发了几个靠得近的水手,干咳一声:
“老丈,咱们的船在这儿停了两天了,怎么个章法你也不说。”
老叫花子扔了鱼骨,油手胡乱在身上一擦:“算算时间,也该到了。船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只是……”
船长朝着船尾的撑杆渔船努了努嘴,这种人力船,他们这些走海路的几十年前就不用了。
但是这老叫花子给了他一百万万,指明行船至此,送他一条人力小船,这样豪爽的生意,他没道理不做。
“老丈,这船,可顶不住一丁点儿风浪!要不,你说说你到底要往何处,大不了我冒些风险,送你过去!”
船长看老叫花子那一阵海风就能吹走的样子,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老叫花子也不说话,起身走到船尾将那艘小渔船从船上解下,直接扔进海里。
“回吧回吧!”
老叫花子摆了摆手,在船长的震惊中,一跃而下,稳稳落入了那小渔船上,船延微沉几分。
茫茫大海之上,一叶扁舟,随便一个浪花,就能翻船人亡。
几个水手闻声而出,与船长对视一眼,都忍不住说道:
“这老头活腻了要海葬不成?”
“我看十有八九!船长,要不要劝劝?”
“难不成是亲人死在海里的?”
在他们看来,这老叫花子穿的吃的都是乱七八糟,却一出手就是百万,还真像是寻短见的。
甚至脑子活的都脑补了一出妻离子散葬身海腹,老叫花子千里海葬,只为一家团聚的苦情戏。
然而就在他们念叨时,只见老叫花子也不撑杆,也不知怎的,小船突然就飘出去了数十米,而且保持着这样的速度飞快的朝着远处海域飞驰……
船长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月下的海面视线不好,很快就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的影子!
“屮,见鬼了?”
好事者把船头巨大的探灯调转方向,对准远处,灯光远射百米,那老叫花子的身影清晰了起来!
只见老叫花子独立扁舟船头,小船飞驰,竟是比快艇的速度也不慢,月下海风猎猎,老叫花子一如月下仙人,孤身泛舟海面,转瞬便在百米之外……
这情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老神仙?”
“老神仙下海捉鳖?”
“捉你个大头!”
“回了回了,这黑云,怕是暴风雨要来!”
……
陈万里所在的货船,离东瀛巡逻舰越来越近,狐狸拿起望远镜,看向了另一个方向,那边也是一艘巡逻舰在逐渐靠近。
“除了唐火火,其他人都回船舱吧!”
陈万里摆了摆手,示意船长和报信的两人,连同狐狸本人,全部进船舱。
狐狸扬了扬下巴,众人都走了,但她却留了下来。
陈万里没强求,只对唐火火说道:“我来应付他们,你守着船上的人,只要巡逻舰不开炮,力求保住船。”
“知道了!”唐灵钰点头。
海风逐渐凌厉,吹起层层黑色的波浪。
陈万里坐在甲板上,杵着刀,看着头顶乌云聚拢,风浪呼啸,海天越来越暗,月亮也不见了踪迹。
突然大风猛地压船,帆索抽动,货船猛地倾斜。
砰!
陈万里一跃而起。
呜呜呜!
似婴儿尖锐的哭声,响彻海面,点点绿色的鬼火从远处飘来,黑雾在海面上翻滚,可怖之极。
“来都来了,装神弄鬼做啥,我胆子大,这点阵仗吓不到!”
黑雾中,突然一颗圆滚滚湿漉漉的东西凌空而来,咕噜滚在甲板上,一路滚到陈万里脚下。
陈万里低头,是一颗人头,但他不认识。
狐狸嘴角一抽,这是龙组外围成员的人头。
大风吹散黑雾,巨大的东瀛巡逻舰上,黑压压的不下百人,或穿着剑道服,或者武士服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些穿着自卫队服装的军人。
个个眼中带着煞气,若是眼神能杀人,此时货船上陈万里一行人已经死百次了。
陈万里眼中戾气一闪:“我杀宫本家数百人,伏荷神社再斩数百人,鬼神我亦斩之,摧地火以焚神社。你东瀛要以血还血,冲着我来,我还敬你们三分。
你们敢玩株连,今日我陈万里便敢放出话,船上的,一个都回不去!来日我入神境,必翻岳倒海,让你东瀛天翻地覆。!”
此话说得杀气腾腾,真气运力,仿若天雷滚滚,但凡实力弱些,便会心神激荡难平。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有着金色双瞳的天目君走出人群,出声激昂,也用上了劲气,堪堪与陈万里的声音交汇,虽没冲破声波的攻击,却也减轻了的影响。
藤川一一身素色武士服,站在众人最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