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也不是全无缘由的。
这十多遍一把土唱完,他就是土生土长的西北汉子了,跟山东武松再无关系。
任谁说他是在孟州府宰了张都监夫妇,杀了张团练的打虎武松,飞将军馆舍中的赵官家都不会认。
最后点出甲斗的花费,点出再看需要赵官家授意,李鄂估计这把差不多会是好感拉满的局,正好补足昨夜杀伐过甚的弊端。
只是李鄂没曾想到,他一句‘花费甚大,超过三千贯’,下面的汴京父老不干了。
‘太岁神,我们有钱,给你!’
一声嘶哑的嚎叫,一声‘走你’,李鄂跟鲁智深,便被大钱、小钱、金锭、银锭、发钗、冠带给砸了。
余光之中,李鄂见飞将军二楼馆舍那对狗男女,以及蔡徽等一众人,也在拿着金锭砸他们。
“二郎,洒家不会被砸死罢?”
挥手挡去砸在面前的银锭,鲁智深带着深深的担忧问到。
大钱、小钱重量轻,砸不到两人身上,即便砸上,两人破碎的扎甲之内,还有皮甲跟锁甲,砸不坏。
但二楼的那些孙子,就有些离谱了,除了飞将军馆舍,还有其他馆舍、勾栏的二楼,也在往下砸金银。
而且有的直奔两人脑袋而来。
“鲁达哥哥,这是好事儿,正好试试一盔一胄的防御力。”
看着街上一波砸完后退,另一波补上的荒唐场面,李鄂心里也有些戏谑。
这大宋的臣民,是多久没听过、见过武勋了,这类疯狂的荒唐事,只怕也就这一次了。
众人欢呼撒钱过后,各自离场,收拾善后的杨志、花荣、魏家四小将,以及寺监的匠师们就很倒霉了。
金银铜钱近百筐,保守估计两千贯钱,也被楼上的赵官家,一并赏与了李鄂等人。
喧闹散去,雇了十辆般载行的太平车,才将将把这些银钱连夜运回了大弓所。
汴京城中的四轮太平车,拉的是不少,但稍有雨雪,就容易趴窝。
甲斗时下雪,那是天公作美,运输的时候下雪,就是天公不作美了。
“公子,去府里消遣一下?”
踏雪而行,李鄂也开始试探起了蔡徽,若是今夜还去小蔡相公府,那这蔡徽就值得他警惕了。
“贼头陀,你还真想着祸乱小蔡府啊?
那事也就那一次了,若是两人出府找你,本公子不管。
你若还想入府,本公子就要翻脸了……”
想及自家的婚配对象,蔡徽也真不敢再往小蔡府招揽这位恶头陀了。
蔡徽也发现了,这位李二头陀除了多才多艺之外,就是色胆包天。
上次就想着祸害家里的帝姬嫂子,耍惯了,他谁不敢祸害?
“那可惜了那些女子独守空闺。”
白了一眼李鄂之后,蔡徽说道:
“铁佛寺的勾当,官家允了,只是要交有司办理,且需要些时日。
城外那处皇庄,官家也拨了五百顷涝洼地,那边的皇庄,要处置妥当,只怕时间更长一些,但不会耽误春耕。
你那一把土唱的真好,公子饮宴的时候,你可否来助兴?”
听着蔡徽的请托都被允了,李鄂心里也舒了一口气,如今有产业,有寺院,还有皇庄,二十八宿在东都汴京的根脚也就算是齐全了。
只是对于蔡徽的蹬鼻子上脸,想让他当宴会歌女,李鄂‘嘿嘿’一声恶笑之后,说道:
“公子这是把洒家当做勾栏歌女了。
也不是不成,只是洒家荤素不忌,唱完了曲儿是你们睡洒家,还是洒家睡你们?”
见李二头陀够恶,蔡徽也熄了请他赴宴唱曲儿的心思。
若这头陀说的是真的,真睡了哪家公子或是皇子,那可就是祸事了。
朝中文人士大夫可以跟书童、书史厮混,但相公府、公侯府、王府,这类事只能是隐秘,不可能在饮宴上胡乱耍的。
“李二头陀,你够恶就好。
官家说了,稍后会在禁军不肖之中,选一批精壮配军,交予你的铁佛寺,介时就看你能不能镇住那些贼配军了。
之后,铁佛寺就是铁佛寺,不再是慧林禅院。
虽说官家不待见佛寺,但飞将军笃信,说是总要给相国寺留些体面。”
给了李鄂在汴京厮混,人要够恶的衷告,蔡徽便带着人回自家府邸了。
在汴京城中,你做一个奉公守法的升斗小民,如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起码要比江南人家好一些,不会有朱勔之流来祸害。
当然,家里有好田产被官人看上了,那汴京也不比朱勔的江南好多少。
家有女子,被有些勾栏坊主看上了,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因为京中房产紧缺,同样的为京中官人、以及各府在外营生的勾当人也多的数之不尽。
有些时候,往往一条街、一座坊中,都是此类升斗小民。
有的为正经买卖服务,有的则是直接为勾栏妓楼服务。
帝都京畿之地,对于女子,也是格外不友好的,因为勾栏妓楼随处可见,比酒肆、酒铺、食肆、小食摊要多得多。
不仅相国寺旁尽是勾栏妓楼,皇城对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