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即便涉及民生,涉及经济之道,那也是嘴上的花活。
而李鄂的文章,却是实打实由民生及军事,别的不说,仅是一张猪皮,就涉及到了军民两个领域。
只是如今的屠宰权,因为场地的原因还没有集中,现时能做的买卖,只有猪杂汤了。
而做猪杂汤,首先要的就是大锅,刚刚查看铁佛寺的时候,李鄂也见过厨房中的大铁锅。
怎么说呢!
铁佛寺的铁锅,确实够大,十印、二十印的大铁锅,怕不是得几百斤重。
不用看锅壁的厚度,仅是二指厚的锅沿,就能证明这些锅也是重器。
原因也简单,无非寺庙有钱,铸锅的技术不够,将锅壁弄的厚一点,就能防裂、防沙眼,在保温上,还有一定的优势。
只是这种铸锅的法子,在李鄂看来太浪费,一口锅至少用了十几二十口锅的铁料,不怪宋代的大铁锅可以传世呢!
现在这年月,铁料也是跟钱财挂钩的,虽说汴京不怎么使用铁钱,但在川中一带,铁钱也是主流的制钱。
互市跟榷场,铁钱还是商品之一呢!
相国寺财雄势大,相信那智清禅师,不会因为几口大锅跟鲁智深为难。
找锅这事,李鄂也不打算自己干,而是交给正在筹备去西北少华山的鲁智深。
自打有了敕封度牒,蔡徽那边也答应帮都教头王进,扫清跟太尉高俅之间的龌龊。
自打来了汴京,李鄂也没少撬这位高太尉的墙角,从鲁智深到杀猪巷,再到都教头王进。
对小蔡府而言,这些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对高太尉而言,这些小事涉及到的却是他的颜面。
只是那位高太尉是步军殿帅,李鄂等人属于马军。
找后账这营生,想必那边还无从下手,但李鄂这边,却早已对高太尉加了小心。
这位虽说无甚恶名,但小半梁山好汉,都是这位高太尉逼上去的。
得了小蔡衙内的帮助,急于去西北的鲁智深,自然不愿多跟师叔智清纠缠。
两人虽说都是智字辈的和尚,但西军提辖鲁达,还是认五台山文殊院的智真长老为师的。
同样因为智真长老的关系,智清也没为难鲁智深,要锅就给了锅,要砖石也给了砖石。
除了智真的原因之外,智清也想通过铁佛寺,改善一下与大内的关系。
相国寺的这个方丈,跟五台山的文殊院相比,可是大有不同的,仅是德行高,还不足以做相国寺的方丈。
至于鲁智深要了铁锅是做猪杂,还是做羊杂,智清也是很无所谓的,烧猪院有了,敕封双飞之寺,也差不多有了,还差个猪杂院吗?
再者,相国寺的万姓交易之中,勾栏里的皮肉交易,甚至于人口买卖都有,猪杂院,已经算是很纯洁了。
有了锅灶,再购置好香料、石炭,猪杂汤的买卖就可以做起来了。
李鄂掌勺,以敲出骨髓、剃掉脆骨的猪骨为汤料,各色猪杂为食材,一把青盐、一把胡椒。
加上曹正带着的闲汉、鲁智深的泼皮弟子宣扬,相国寺猪杂院的买卖,很快就红火了起来。
五文一碗,只是猪杂汤的下限,多以肺头边角料为食材。
肝肠心肚之类,就是十文一碗了,除了猪杂汤之外,二十文一大盘的卤杂碎卖的也很不错。
后世的许多香料,现在还是药材,没有被摸索明白,李鄂有了去腥香料的一招鲜。
味道做的足了,价格做的亲民了,买卖鲜有做不好的道理。
猪杂院这边步入正轨,曹正便继续回杀猪巷忙活,鲁智深也带着杨志跟魏家四小将,直奔延安府的经略相公府而去。
鲁智深去西北,在他看来是找回王进、史进师徒,在李鄂看来,交通一下西军将领才更为重要。
只是那位鲁提辖,没有正经混过官场,不懂其中关窍,虽说带了大把的礼物,这厮也只当是道歉去的。
对于鲁智深在官场的憨直,李鄂也不提醒,军队里这样的汉子最能交朋友。
这位花和尚懵懵懂懂的过去,可能比明明白白的过去,效果更好。
得了铁佛寺,得了马军小营,李鄂这个敕封的奉武头陀,却在相国寺做起了火头军,也勾起了蔡府小衙内蔡徽的兴趣。
看着一身锦袍的头陀,在锅灶上忙碌,蔡徽调侃道:
“奉武法师,顶着御赐的法号,在铁佛寺烧制猪杂,可是在给相国寺添堵?”
听到蔡徽调侃,李鄂撇撇嘴回道:
“洒家草莽出身,不及公子富贵。
乃祖、乃父俱是相公,公子也有相公之姿。
奈何我等底层求活之人,一日不干,便要饿上一日。
苦日子过惯了,寻了赚钱的买卖,哪还顾忌什么敕封的法号、御赐的头陀?
这些日子,虽说跟着公子赚了几笔,但洒家还有兄弟要养活。
兄弟要成家,还有兄弟的家眷要养活。
洒家做的是刀头舔血的营生,弄不好哪天就会曝尸荒野。
所以洒家不仅要为兄弟们存下一笔银钱,还要给他们寻一份生计。
公子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甲拳社开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