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近些日子两三百文的收益。”
听到李鄂承诺,孙大这才放下袖子,紧了紧衣襟,寒冬之中,一身单衣,不冷才怪呢!
“那小人就称呼佛爷。
非是小人不愿为佛爷卖命。
小人在勾栏瓦舍间,也学了些拳脚,与人对打,也甚少吃亏。
只是除小人一人之外,小人家中还有一帮无家小儿要养活。
孙大为佛爷卖了命,他们无人照看,就只有饿死一途了。”
大宋,还有一条是可圈可点的,那就是养鳏寡孤独的居养院,养遗弃小儿的慈幼院。
只是居养院、慈幼院之外,依旧有衣食无着的鳏寡孤独,这也是常理。
孙大说了这个,李鄂只有好感更多了。
“洒家替你养了,可否卖命?”
“那小人便为佛爷卖命了。”
“是否有资格卖命,还要看过本事再说。
若本事不够,洒家也会与你银钱的……”
源自武二爷本能的好感,让李鄂自然而然的接纳了孙大。
嘱咐过曹正后,李鄂便带着一行人回了铁佛寺。
尝猪杂汤的时候,孙大的食量也是惊人,连汤带肉十几碗下肚,也就端上来再端下去的功夫。
“好食量,能吃便是好汉子!”
对着不惧汤水热度的孙大,李鄂也没什么言语来夸奖他了。
“嘿嘿!
佛爷,这几日为众人的饭辙奔波,耽误了出摊,没挣到甚么钱,家里那帮小的又能吃。
小人近几日没吃过什么饭食,所以就吃的急了一些。
小人不白吃佛爷猪杂,即便佛爷不用小人,小人也会干活偿还。”
怕孙大被撑死,让他吃了十几碗之后,李鄂也没敢再让他多吃。
进了铁佛寺,让他消化了一下,便让花荣考较了他的武艺。
结果挫人就出了豹子,拳脚之上,花荣竟不是孙大对手。
别看孙大只会潦草的几招,但蛋形的孙大,却并不笨拙,而且气力格外的大。
花荣挥动拳脚,一个不甚就要从他头顶略过,而孙大的沙钵铁拳,却招招不离花荣下盘,这招就没法过了。
见孙大动作灵活,李鄂便知道真的得了良才。
试过他的气力之后,也是仅次于鲁智深,这般会下盘斩的好汉,即便矮小,但军阵之中,就跟野猪差不多,是个横冲直撞的主儿。
“好!
就你了,以后便跟在洒家身后。
洒家不仅让你顿顿吃饱,也会让有恩与你的人,顿顿吃饱。
以后再给你讨个浑家可好?”
试过孙大气力之后,李鄂也面带笑意进行了招徕。
与他想的一样,身边杂事给孙大交待清楚了,这个矮壮汉子,也是纳头便拜。
“如此,孙大的性命,就是佛爷的了。”
有了这话,李鄂便让孙大带人,将他养着的五哥残疾小男孩接到了铁佛寺。
只待鲁智深回来,便将他们交给相国寺那边做个寺内行童、沙弥,以后也算有了归宿。
居养院跟慈幼院是不错,可惜,到了如今,也是乌烟瘴气的样子。
残疾小儿多半没人收养,孙大便将顺天门左近,这五个没人养活的小儿接到了自家租的房子中养活。
按说孙大作为下水杂食行的会首,收入不会太低。
只是行中有人利用了他,孙大不是不知道,而是乐得被利用而已,平常衣食,他也是靠自己的下水摊子取用,并不取同行利钱。
孙大的岁数,也就跟李鄂、花荣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只是具体多大,他自己也不清楚,街坊邻里说他二十出头,他便是二十出头了。
孙大的一身气力,也就是干活换衣食,慢慢积攒下来的。
他饭量很大,想要吃饱,就得多干几家的活计,活干的多了,干的快了,脚下的速度,自然就很快了。
十七八的时候,孙大一个人,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惬意,收养了五个孩子之后,他的日子也就每况愈下了。
这次找李鄂这个太岁神玩命,据孙大所言,也是真要玩命,因为他的邻里答应过他,若他死了,便帮他将五个孩子抚养长大。
孙大就是这么长起来的,所以,去杀猪巷找李鄂,也是真的存了玩命的心思。
只是,下水杂食行的人,自知身份低贱,不敢过分得罪李鄂、曹正这类正经遮奢的人物,所以便有了孙大以命争饭辙一节。
对于孙大邻里对他的恶念,李鄂也不计较,无非活命之恩在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但孙大投了他的麾下,那些人再想如此吃孙大,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孙大不计较,他李鄂却是要计较一番的。
跟孙大承诺的将猪杂汤交予下水杂食行的人经营,李鄂也是说到做到。
头蹄下水,只是屠宰场最直观的一个行业。
名叫姜豉的猪皮冻,在李鄂看来,还是对头蹄下水的深耕不够。
如今先以骨汤猪杂、胡辣猪杂,维持猪杂的消耗,接下来,就是对头蹄下水、皮毛骨血的深耕作业了。
猪头肉、血肠、面肺、卤煮之类,汴京的市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