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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市井的关照,即便是南衙的官司,洒家也说的上话。
告诉还没拿肉的各家,洒家的人,只能洒家来压榨。
其他莫说是禁军、衙差,朝中文武,以后便不许在杀猪巷敲打洒家的人了。
他们所需,洒家来付,胆敢再入杀猪巷吃拿卡要,洒家便劏了他们。
我来问你,杀猪巷最大的主顾是哪些行市?”
李鄂所说就是理想之中的杀猪巷了,该给的钱,杀猪巷一文不会少给,但必须通过他这个奉武头陀。
杀猪巷内的营生,也是他这个奉武头陀一言而决。
说一句,他奉武头陀立在了杀猪巷,其他人滚蛋,那也是扯淡的话。
这样做事,会死无全尸的,因为打破了大宋上下,大鱼吃小鱼的食物链。
即便他能一时得逞,杀猪巷也会被汴京各方取缔,如今和光同尘才能长治久安,交保护费,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
大家伙一起共赢,总好过杀官造反,弄的满地狼藉,他这个奉武头陀毕竟是后来者,如今根基不稳,只能也必须如此做事。
“佛爷说的是!
若说杀猪巷最大的主顾,非七十二家正店,以及正店所辖食肆、食铺吃肉最多。
只是佛爷,汴京街市的食肆、食铺太多,怕不有几千家。
想要统合,非要先走通这七十二家正店不可。
有了这七十二家卖官酒的正店,再归拢下面的食肆、食铺,就很容易了,无非正店一句话,下面的食肆想要卖酒,就必须拿咱的猪肉。
只是这七十二家正店,有朝廷高官家的,有皇亲国戚家的,还有大商巨贾家的。
人家看杀猪巷,如看猪粪一般。
莫说是七十二家店的东主,便是一般的采买管事,也不会拿正眼看我等杀猪巷的腌臜人儿……”
朱太保所说,既是杀猪巷的无奈处,也是大宋食物链的底层模样。
虽说会有人护着杀猪巷,但这些人未必护着杀猪巷的杀猪匠。
杀猪巷是财源地,但杀猪匠只是操持贱业的贱民而已。
若不会影响到杀猪巷的运行,这类操持贱业者,无非就是杀猪的工具人,似曹正、朱太保这类祖传的杀猪匠,人一句话,可能杀猪巷中遍地都是。
“倒是如你所说。
也罢!
就由你朱太保跟我家曹正哥哥一起,去延请七十二家正店的管事。
来不来全凭自愿。
曹正哥哥,他们若来,一家定上几十贯的美酒。
城外的庄子,今冬怕是要平整一下土地,干活的佃户,酒肉管够才有干劲儿不是?
来的路上洒家见有贩售冻海鱼的车子,听其价格也不甚高,挑新鲜的弄上十来车,给兄弟们尝尝鲜。
再有,让拿肉的各家铺子所属闲汉,倒屠宰场来,洒家要用一用他们。
招呼一下孙大郎,下水杂食行的泼皮闲汉也一并弄来。
既然禁军要在猪肉里挑刺儿,那杀猪巷就没他们的食口……”
听到李鄂安排的妥帖,曹正也没多说什么,拉着朱太保就离开了屠宰场。
曹正走了,李鄂便找到在屠宰场杀猪的杨志。
杨志这人,除了心胸不阔,为人刻板之外,倒真是个练兵的好手。
让他带兵作战,带好兵没啥问题,若是换了大宋禁军,他也就是个一将无能累死三军的货。
无他,当兵的窘迫,为将者刻薄,双方尿不到一个壶里,仗能打好才是咄咄怪事。
“二郎来了,杀猪这营生还真是畅快。
虽说只杀了几天,哥哥这心里却是畅快了许多。”
因为摊子小,曹正的屠宰场,也不是只在三更杀猪,五更便停,而是看下面各家铺子的需求杀猪。
三更开杀,之后给铺子先送几扇剔好的猪肉,谁家摊子肉卖的好,自然有传讯的泼皮闲汉来屠宰场报信儿。
这样一来,各铺子免了猪肉的积存,卖的都是拿人眼球的新鲜肉,屠宰场这边的人工,也不会因为只杀早晨一拨而闲置。
“呵……
这是哥哥压抑的久了。
高俅那厮撺掇禁军泼皮在杀猪巷闹事,兄弟在城外田庄,也敲了他们的竹杠。
正好借着杀猪巷这块血污之地,给高太尉点颜色瞧瞧,让他知晓咱们兄弟的本事。
咱不去惹他,便是他高家祖坟冒了青烟。
敢招惹咱,咱们兄弟便让他高俅焦头烂额,自家头顶冒青烟。
洒家已经让曹正哥哥召集人手了,这一两天内,咱们兄弟要将禁军势力,打出杀猪巷。
以后的杀猪巷,也不是不要禁军,但禁军进来,要跟咱们兄弟报备,咱们点头他们方可进来。
暗戳戳的进来,那就打死他们……”
霸盘买卖的套路,李鄂这里不要太清楚。
如今立足点有了,就该是跟高俅或是禁军的杂碎,讲经说法的时候了。
听得佛法,杀猪巷便有禁军的一席之地,缴了城外庄田的竹杠,李鄂也不会破坏规矩,坏了太尉府的财源。
但不听佛法,不缴竹杠,剩下的只有超度喽。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