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举了起来,莫要杀不干净,要杀就将他们杀绝。
洒家还是那句话,听得懂洒家人言便是好人,听不懂,便直接超度他们!
介时咱们兄弟说的是大宋军法与律例,可不是兄弟情义。”
事情的关窍,王进作为禁军的都教头,自然清楚。
他能感受到高俅恶意,便直接出奔汴京,就不是个一根筋的糙汉子。
听闻李鄂这边,动手就要杀绝马壮等人,王进也无奈点了点头,马壮兄弟的好头颅,无疑是号令小营诸军士最好的令旗、令箭。
“便如二郎所言。
但洒家还是要买些酒肉,跟马壮等人好好商谈一番的……”
未免马壮兄弟被一杀十几个、几十个,王进也提了折中之言,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被李鄂抬手挡住了。
“哥哥如此作为,便是胆怯在先,明日不杀人便难以震慑那边的小营。
不要管他们,他们若识得眉眼高低,明日自会好好操练。
若真要搅乱,那也不必惯着他们,当杀则杀、该斩便斩。
如今仍是大宋天下,按宋律军法做事便好。
哥哥今夜只要捋清报备程序便好,杀人归杀人,公文报备也要做的严丝合缝。”
军法杀人,虽说是说杀就杀,但杀完了之后,该报备还是要报备的。
大宋规矩仍在,这些程序也是少不了的,真要是想杀就杀,说杀就杀,杀完之后还不用报备,还是那话,武夫的地位,又要变一变了。
“还是二郎明事理。”
李鄂的话说的在理,王进虽说有些气闷,但也不能不认道理。
傍晚时候,李鄂去杀猪巷换回了鲁智深、史进等人,王进这边舍了徒弟认了兄弟后,便跟花和尚说了今日事。
对此鲁智深这个西军出身,投到地方做提辖兵甲,负责训练军马,监督辑贼捕盗的提辖官,却不以为意的说道:
“王进哥哥,就该如此才是。
军中那些贼厮鸟,给他们些颜色,他们便敢开了染坊。
领军之人近了人情,面对军法就是不近人情。
打仗非是儿戏,尽些不听调也不听宣的腌臜玩意儿,要来何用?
一旦开战,用了此等腌臜货,死的人会更多。
明日午时洒家才去杀猪巷替换二郎,便跟哥哥一道去看看那些禁军的腌臜货。
洒家如今不是智深和尚了,而是敕封的奉法头陀,他们若不奉军法,洒家杀来,也算恰当。”
与王进这个只识军规、只懂拳脚枪棒的都教头不同。
鲁智深是正经参加过边衅,立过军功的,所谓提辖官,可不是军中职司,而是地方职司,是赏功得来的官职。
军中士卒不听号令,若得济无非连累本队人马死伤,若不得济,引的大队溃散,那死伤可就无数了。
西军的遮奢相公们,行起军法那可是干脆利落的,战阵在前、家眷在后,士卒真不听话,他们也真会杀的人头滚滚。
王进识得人情却不识军法,刚认了哥哥的鲁智深,便看低了这位都教头几分,兴许这几分看低,还是跟当初野猪林内的不堪一幕有关。
王进的好心,在鲁智深那碰了壁,到了杀猪巷的李鄂,却见到了雅兴不减的蔡府小衙内蔡徽。
“李兄,如你所言,高俅那泼皮,还真是能闹腾。
今日杀猪巷内来的人可不少,本公子上阵的时候,还挨了两拳。
看来本公子的拳脚还是有些不济,你说那五行拳配戳脚,使来看看。
若本公子学会了,便有你的好差事……”
市井厮斗、烂仗滥架,打的多了没啥意思,但对蔡徽这类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而言,烈度却是刚刚好,没危险不说,还能挥洒他那不多的气力。
短时间之内,越打越觉着自家厉害,也是应有的感官。
“那算了吧!
洒家宁可不要那劳什子好差事,也不愿杀猪巷的厮斗,成了打生打死的道场。
公子,你特么踢了谁的鸟,人家不跟你急眼?
万一将你打死了,洒家该怎么办?
给你做水陆法事的时候,捎带给自家也做一场吗?
省省吧,这样最好。
只怕相公府也不欲公子将厮斗弄的无法收场。
待洒家的棉甲做好,开了拳甲社,这些人就可以作为甲斗的力士了。
招官家来杀猪巷厮斗的腌臜事儿,公子最好想也别想,万一哪个打坏了官家,咱们可就倒血霉喽……”
蔡徽在杀猪巷厮混的目的,李鄂隐约知道一些,无非这边的厮斗刺激,这小崽子生了引赵官家入局的心思。
只是这种街头的烂仗厮斗,本就没有什么铁律。
规矩虽说大面上遵守了,但近期,杀猪巷的泼皮,被重伤的也有几个。
这究竟是故意,还是失手就不好说了。
万一赵官家入局,有人失手,这事儿就是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媚上,刺激一些无所谓,但绝对不能有风险。
他赵官家可以死于马上风,也可以死于失心疯,但绝对不能被打死。
“你这贼头陀,就是会坏人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