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柴大官人出资建的。
即便王伦小肚鸡肠,打狗也要看主人,王伦身后总还有个跟押司宋江一样名满天下的柴大官人。
自打吴用那教书先生做了梁山管事,梁山上的许多事,就慢慢开始变得下作了。
前次江州劫法场,救宋江回梁山大寨,其实就是在挽回这些丢失的江湖恩义。
在李应眼中,晁盖并不比王伦豁达多少,吴用更是一点江湖恩义也没有,此等人做事,只顾自家不顾情谊的。
“呵呵……
那哥哥自可将李家庄余粮,解于梁山。
但丑话兄弟要说在前头,莫要说李家庄缺粮,就是整个东平府缺粮。
目前屯于城中粮仓的粮食,也不会放出一粒的。
因为那是为伐辽大军筹措的军粮,即便山东地伏尸百万,高俅那厮也不会放粮。
你们的生死,跟三衙殿帅高俅高太尉,并无太大的干系。
哥哥就不要指望兄弟为你借粮了,伐辽是朝廷大计,谁挡在前面谁死。
如今梁山已经将将挡在了前面……”
李应的想法,无非商人两不得罪、两不相帮的圆滑手段。
但如李鄂说的一样,如今郓城县的粮食,弄不好真的已经成了伐辽的军粮。
若遇灾荒,那山东地的田庄,便只能自生自灭了。
高俅可不是仁宗朝时的枢密富弼,会担着天大的关系,拯救山东、河北地百万水灾难民、流民。
当今的官家,也不是以仁孝治天下的仁宗,而是需要全天下供养的徽宗。
“李鄂兄弟,那我等三大庄失了存粮,今年若遇灾荒可怎么办?”
听到李鄂说的决绝,李应也变了脸色,如今种地打粮,只能靠天吃饭,谁知今年是否风调雨顺,近邻处的大河,又会否决口?
“凉拌!
哥哥,越是延后,山东地的粮食便越紧张。
若今年不幸遭灾,就只能祈求咱们的盐铁买卖顺当了。”
李鄂刚刚说完,李应脸色还来不及变得难看,李家庄管家杜兴,却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主人,昨夜,梁山的教头林冲,刺死了祝家庄的祝虎、祝彪,杀伤祝家庄客几十。
听闻梁山人马也有损伤,按祝家庄逃回来的庄客所言,豹头环眼骑马执矛之人,当时林冲林教头。”
“怎又是这个林教头?”
听管家杜兴言说,这次李应的脸色就真的很难看了。
林冲刺死祝家庄的祝虎、祝彪,显然不是夜间偶遇,而是梁山有目的的寻衅。
祝朝奉死了二子、三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梁山刺死祝虎、祝彪的目的,显然是将征粮一事,放在了独龙岗上。
依照惯例,这又该是吴用那个教书先生的毒计了。
祝家庄不会善罢甘休,梁山巴不得这样呢,一旦开打,他们也就有了拿下整个独龙岗的由头。
“倒是好手段。
哥哥,如今人家将矛头对准了咱们,咱们也不好闭目等死吧?
哥哥先与我去趟祝家庄,劝住祝朝奉莫要燥性才好。
一旦祝家庄人马下山,那独龙岗就要易主喽……”
说罢,李鄂招呼杨雄跟魏家四小将,拉着李应便奔祝家庄而去。
路上一群人又与带着扈成、扈三娘的扈太公相遇。
“将军,祝家两位公子亡于梁山之手。
以小老儿看法,这是梁山盯上独龙岗了。
此番祝家哥哥失了二子,将军还是要约束好祝家庄人马的。”
女儿扈三娘失了订婚的夫婿祝三公子祝彪,在扈太公这边也不算坏事。
按照命数而言,这对女儿来说是好事,没成婚死了未婚夫婿,总好过成了婚再死。
祝朝奉儿子多、家业大,之前也有并吞扈家庄的想法。
如今祝家二子死的只剩了一个,二十年内,祝家便没了吞并扈家庄的本事。
祝家单剩祝龙一个,照应祝家庄都费力,待祝家庄太公祝朝奉死去,还不知谁要吞并谁呢?
“太公想法,倒是与洒家一致。
祝朝奉乃是文官出身,想必会知道其中利害。”
与李鄂说的差不多,独龙岗三大庄,合则力强,并不俱梁山人马攻打独龙岗。
但散则力弱也是肯定的,就跟昨夜一般,人家专门猫着你,祝家庄的祝虎、祝彪只能被刺死在岗下。
说着话,李鄂一行便进了祝家庄,如今时候,祝家庄慌乱一片,扈太公、李应又是熟人,自然没人出来阻拦他们。
到了祝家大院门前,那里已经聚了全副武装的祝家庄客几百人,正迎着门前的两口棺材列阵。
除了两口棺材之外,下面还有十几条草席卷,里面卷的就是昨夜死在岗下的庄客了。
“你们是来看我祝家庄笑话的?”
祝家大院门前,被祝龙搀扶,明显苍老许多的祝朝奉,见李鄂带着独龙岗另外两位庄主来了,开口说话间,也是毫不客气的。
“祝朝奉,洒家此来非是看祝家庄笑话。
而是要劝祝朝奉息怒。
祝家庄死了人不假,但梁山的目的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