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步槊,史大郎还有些不相信自家的本事,若是平常时候,他是接不下师父王进十几招的。
“夯货!
若无甲胄,洒家一槊便能戳死你这不识好歹的蠢货。
有了那身甲胄,洒家使尽全力,也捅不进去。
若扎甲里面再辅以锁甲、皮甲,大斧、骨朵,挨上几十下,也不见得能死。
只是你这夯货要记住,马上骑士戳你或砸你,却要滚地躲闪,借助马力,三层甲也不见得能挡住枪槊戳刺。”
蔡徽从府库调来的甲胄,也属宋军之中的精品,是身甲之外附带胸甲的重型扎甲。
若只是单层扎甲,王进一槊在手,未必不能破防。
但双重铁甲,指着人力戳刺,也真的很难破防。
“倒是好甲胄,只是太重了些。
石秀,你那边如何?”
石秀年纪与史进相仿,两人都在杀猪巷那边厮混,虽说相交没多少时日,但感情却是深厚。
“杨雄哥哥说了,这一领扎甲,少说价值数百贯,我反正是杀猪杀的厌烦了。
你若愿意接着去杀猪,就自去好了,我却不愿再去。
带甲练武多好的营生,你史大郎非要想不开去杀猪,那做兄弟的也不拦你。”
听到石秀言语,史大郎便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这汴京哪哪都好,就是李鄂李二哥有些不好。
若说不好,就是让他跟花荣、石秀等人,一个劲儿的在屠宰场杀猪。
他们杀猪,可不是抹一刀就算完。
而是要从头开始,抹脖放血、热水刮毛、开膛破肚、收拾下水。
别的泼皮杀猪,只杀一项,他们这些李二哥的直属兄弟杀猪,却要从头杀到尾。
别说他史大郎了,便是花荣哥哥,在屠宰场那边,也没少抱怨面前的李二哥。
“那还有啥说的,花荣哥哥,你咋选?”
“夯货!
你要懈怠,莫要拐带上花某人,不然回到屠宰场,定然揍得你满地爬着求饶。
李鄂哥哥,我要带三层甲……”
见史大郎这个夯货要拐带自家下水,花荣这边也忙不迭的表了衷心。
杀猪巷的营生,过于脏臭了,他跟石秀一样,早就厌烦了杀猪。
“都特么是懈怠货!
今日过后,你们仨带甲去杀猪。
三层甲!
都滚一边去……”
铁佛寺中众人,除了天生力大的赛韦陀之外,花荣、史进、石秀,还有个武艺更差的孙大,却是最有长进空间的人物。
如李鄂所说,若这些二十啷当的学全了王进、林冲、史文恭、栾廷玉的枪棒武艺。
打赢卢俊义或许难说,但对上十几二十合是没问题的。
似花荣这类箭术超群的,真在战阵上遇着,胜负之数,还是花荣多一些的。
“王进哥哥,洒家的八极刀盾,你那边操演的如何了?”
打发掉了史大郎,李鄂就说起了正事,今夜院街的刀牌舞,就是正经的大宋朝廷正事,取悦官家么。
“已然改好,马壮等人,已经选了百人进行操演,看着很不错。
只是一些细处,还需洒家再琢磨一下。
还有就是,如今军中腰刀过短,配合藤牌使用,并不合手……”
谈及李鄂给的八极拳改八极刀盾,王进也有些眉飞色舞的样子。
点出刀盾不相配之后,他便说起了具体的招数。
李鄂给的八极拳,虽说只是套路,但大致的架势在,王进这边需要改进的,无非就是把那些杀人的勾当,弄的再细致一点。
有了框架填补杀招,这对王进这样的都教头而言,也是人生乐事。
“王进哥哥,莫要嘴上说,直接实战试手吧……
各位也是一样,换了刀盾彼此间厮杀一下。
洒家却是知道,许多好活,嘴上说不出来,但能杀的出来。”
说罢,李鄂便去一旁拿起一副刀盾,便跟王进战在了一处。
盾撞、互砍、刀刀相碰之间,就让李鄂发现了刀牌舞的妙处。
拖刀出火链,无疑是最具观赏性的一节了。
“诸位,试着与洒家这般,拖刀、滑刀,无论是刀刀相碰,还是刀甲相碰。
你们这些匠师,藤盾上也要镶了甲片,快快动手,今夜官家要看……”
无论是甲斗还是试甲、试刀,李鄂都不在乎甲胄的损伤。
这是战场上保命的玩意儿,没有必要为了一领或是几领甲胄,在保命一途上出现什么差池。
甲胄本就沉重,穿着之后,再相互摩擦,影响行动,那上了战阵,可能就是丢命的原因。
千年传承下来的甲胄,虽说已近完美,但穿到个人身上,胖瘦不同、高矮不同、气力不同,也要做出相应的改善。
只是负重,对寺内的众人而言,都不太影响战斗。
但如史进史大郎一般,着甲之后,觉着束缚了手脚,那可就真正影响战斗力了。
甲胄足够,匠师在侧,李鄂也不吝惜人力跟甲胄,一人分了五领全甲之外,还各自备了一领平日穿着训练的半甲。
所谓半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