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做过工部侍郎的计相还是不懂啊!”
听着李二头陀冷笑感叹,李光也不由有些迷茫,大宋的弓弩若利,兵甲若坚,何来金贼入寇一说?
“法师伟略,李光却是不解。
这大宋弓弩利在了何处?
兵甲又坚在了何处?”
见李光真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李鄂摇了摇头,便让人呈上了一副两石四的脚踏弩。
“计相,这是何物?”
见李二头陀端着一副脚踏弩明知故问,李光便耐住性子回道:
“工部钧命各地工坊所做之两石四脚踏弩,西军之中称其为神臂弓。
此神臂弓,这两年工部下派各地工坊新作数十万副。
其中,还有三石六、四石八、六石之大弩、巨弩。
十石以上的弩车也下了万辆钧命,三弓床弩也是,只是这类弩车,各地工坊造作需要时间,汴京城中不过两三千辆的样子。”
计相慕容彦达做事的时候,李光是其副手,所以对李鄂手中脚踏弩的来历,这位新任计相可以娓娓道来。
“呵呵……
计相倒是好记性。
此两石四脚踏弩,若用破甲弩箭,百步之内可破铁甲,三十步之内可穿扎甲。
若换了六石巨弩,三十步内可破全幅扎甲三重。
洒家不说大弩、巨弩,只说面前这两石四的脚踏弩、神臂弓。
此弩抛射,可于三百步外,射杀无甲之兵。
此弩直射,百五十步内,皮甲不可当。
百步之内,铁甲不可当。
三十步内射脸,天下无甲可当。
如今城内有两石四脚踏弩九万八千余副,石二竹角弩六万副,石二竹弩十五万副。
弩箭就多了一些,至少三万万支吧?
另有削尖油炸之无簇竹矢数之不尽,亿兆难记,若论斤两则是数千万斤,而城外金贼的契丹、蒙古签军,无簇竹矢便可杀伤。
还有一句,竹角弩跟竹弩、竹矢,都是洒家所设计。
如今守城所用仅是竹弩、竹矢而已,计相功课做的还是不够细致。
新皇舍此坚城不入,反跑去应天府登极,真是不知所谓!”
听到李鄂的细致,李光眼含希冀的问道:
“那法师可否派军前去支援新皇?”
这请求对李鄂而言就有些操蛋了,看傻子一般,上下扫量了李光几眼,他便回道:
“计相可以高看洒家几眼,却不敢高看了城中禁军。
城中禁军带出城,能否成军,洒家说了不算。
计相都畏金贼如虎,况城中禁军乎?”
李鄂的答复忽略了城中的五万荡北军,李光却没有忽略。
看向不知缘何成为京师首脑的李二头陀,李光指了指杀猪巷方向说道:
“法师,城内龙卫军驻地还有一支荡北军,此时不用来保驾,什么时候用?”
见李光将主意打到了荡北军身上,李鄂冷笑一声回道:
“洒家应过荡北军,开拔之时,每人金十两、花银百两以为安家之用。
让荡北军救新皇不是不成,计相,五十万两黄金,五百万两花银先拿出来。
若此行荡北军有伤亡者,洒家也应了至少一顷田的抚恤,计相不妨也拿出来。”
说起大军花销,李光脸上顿时一滞,汴京府库之中,却是金银全无,只余大量铜钱的模样。
如今城中禁军,与其说是大宋禁军,不如说是慕容家的禁军,因为前任计相慕容彦达,几乎掏空了整个汴京城。
大宋府库之中,至少该有几百万两黄金,几千万两花银的。
只是如今,不仅朝廷的府库空了,城中官户、富户,也被王时雍、徐秉哲等人搜刮一空。
李光估计,如今前计相现宰执慕容彦达的身家,至少几万万数。
“法师,城中金银……”
“城中金银怎么了?
计相可要说清楚才好。
前番金贼攻城,白时中、李邦彦力主新君赵桓,以金银贿金贼,那时汴京府库金银,便被几人挥霍一空了。
今番金贼又攻城,新君还是那一套,只是这次用的不是府库的金银,而是盘剥了整個汴京。
此节,王时雍的百官行述说的清楚,某年某月几时几许,解送金营多少金银女子,都是有数的。
计相,如今可是同舟共济、共克时艰的时候,咱们可不好内乱啊!”
面前李二头陀之语,不由让李光气结,百官行述之中的许多事,也是不尽不实的。
譬如这金银的去向,便是成谜的。
至于王时雍、徐秉哲搜刮汴京之恶行,为何当初无人管束,也是成谜的。
李光清楚,自打太上皇赵佶被范琼以剑刃逼迫去了青城,这汴京城中,真正说了算的就是慕容一家。
“法师,可新皇沦落在外,金将完颜宗翰又追之甚急。
听闻金贼大军已抵应天府城下,应天府杜充虽说新领了开府仪同三司,但君臣不熟金贼兵锋。
只怕杜充一败,让完颜宗翰糜烂了大宋地方!”
说及内乱,李光心里还有负担,如今新皇赵构,已然遁出应